“你们娘俩不要哭了,我看大叔去几天,只不过受点罪,没啥,还会回来。但是如果叫友盛他五哥去了,那就……,你们摊上我们这个邻居了,有啥说的那?还是回去吧,我们娘几个也一天没吃饭呢,…… 呜呜……。” 五嫂子一边说,一边哭得更伤心了。
无奈之下,母亲只好含着泪,领着马友盛回去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马友盛和母亲就早早起来,进了城,四处打听父亲被关在哪里。他们去了鼓楼西边的保安队,得到的答复是父亲不在那里。正当他们四处奔走、焦急万分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 原来是邻居马凤岐。马友盛的母亲喜出望外,急忙喊着说:“大侄子,你出来了,快领婶子去找你大叔。”
马凤岐见状,疑惑地问:“怎么,我大叔出事了?” 马友盛的母亲便将马财被带到城里的原因和经过,详细告诉他,还说去鼓楼西保安队找过,对方说人不在。
“走,大婶,我领你们去,怎么没在那?” 马凤岐说着,便带着马友盛娘俩返回保安队。到了保安队门口,马凤岐说:“里面哪位兄弟值勤呀?” 站岗的士兵翻翻白眼,冷冷问:“什么事?” 马凤岐说明来意后,士兵才说:“进去吧。”
马友盛心想:马上就要见到两天没见的父亲了,恨不得一步迈进去。这时,马凤岐一把抓住他,严肃地说:“兄弟,这个地方可不比咱家,可得多加注意呀。”
“对,我知道,大哥。” 马友盛害怕地回答说。
马凤岐领着马友盛娘俩进了院子,他们找遍各个角落,始终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询问这里的每个人,得到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的 “不知道”。那些懒洋洋的士兵们,对他们爱答不理的样子,让马友盛气得真想上去揍他们,连马凤岐也气得脸色铁青。但他转念一想自己是新兵,只好强忍怒火,心想何必自找麻烦呢。无奈之下,他又领着马友盛娘俩走出保安队。就在门口,他们碰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那人怪声怪气问:“干什么的?”
“报告长官,……” 马凤岐一见这人是杨大新,赶紧上前行军礼,说明来意。杨大新阴阳怪气说:“啊 ——,原来你们是史正本的邻居呀,他家的封条是我贴的。你们还是回去吧,不要东找西转了。你们回家去史正本家要人,到他家哭,到他家闹,等他家支不住劲,把史正本交出来,就把你家人救回去了。”
“娘,走,这倒是个好办法。” 马友盛听了,觉得有了一丝希望。
马友盛和母亲与马凤岐道别后,便往家里走。母亲忧心忡忡地对马友盛说:“一个邻居出了事,本该帮助,回去咋说呢。”
回到家,二叔马增、朱茂舟大哥等好多人都在家里焦急地等着。大家围坐在一起商量,你一言我一语,想尽一切办法,都想把父亲早日保回来。可是,想来想去,谁也没有一个好主意。
后来二叔说:“黄唐有个陆文彪,原来是县里警察局的警头,现在在哪个乡当乡长,据说他很有势力,跟你表叔包世恩是好朋友,你们去黄唐,让你表叔找他帮个忙,看看行不行。”
于是,马友盛跟母亲去了黄唐村包世恩表叔家,恳请他去找陆乡长帮忙。朱茂舟大哥也请来韩科长,他说:“我在家里不动身也不行呀。家中有二叔暂管,我和他们娘俩还得跑去呀。”
在表叔的热心帮助下,陆乡长终于答应出面。次日上午,陆乡长带着马友盛娘俩来到保安队。没想到,只跟那个刚调来的大队长说了几句话,对方就答应放人了。马友盛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平时老实巴交、沉默寡言的父亲,很快就从保安队南房走出来了。父亲一见到马友盛,上前紧紧攥住他的手,颤抖着叫了一声:“友盛”,再也说不出话来。马友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上去抱住父亲的腿,哇的一声哭出来。母亲在一旁流着泪安慰说:“孩子,不要哭了,你爹平安出来,你还不高兴吗?” 马友盛这才渐渐止住哭声。这时,朱茂舟手里提着一袋粗大饼,递给父亲当干粮。
“大侄子,让你们费心了。” 父亲接过饼袋,转身又走进院子。马友盛疑惑地跟着父亲跑进去,想看看父亲将大饼给谁。原来,里面还有一个黄唐村的难友,那人长着红鼻子,叫刘子辉。刘子辉接过饼袋,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激动地说:“兄弟,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等我出去再补报吧。”
马友盛和父亲出来后,朱茂舟大哥高兴地说:“大叔,走,咱们上楼为你贺喜,连请陆乡长,咱们和陆乡长干两杯。”
马友盛听了,欢天喜地跟着大家向南楼走去。朱茂舟大哥是个能干的人,他既务农又行医,还擅长交际,和饭馆跑堂的也很熟。我们一进门,跑堂的就满面春风地迎过来,笑嘻嘻地说:“朱先生贵客呀,楼上坐。”
“好。” 朱大哥领着大家上了楼,找个干净的桌子坐下。跑堂的过来后,朱大哥点了饭菜,大家坐下等候。一支烟还没抽完,跑堂的就把酒和菜端上来,还有肉饼和素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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