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下得没完没了,敲打着廉价旅馆的玻璃窗,汇成一道道污浊的水痕。
屋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烟味,混杂着隔壁房间劣质泡面的调料包气味。
张一凡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脚边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
手机屏幕亮着,幽暗的光打在他胡子拉碴、写满疲惫的脸上。
屏幕上是银行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提醒,余额:103.27元。下面一条,是前妻刘倩一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字字冰冷:
“下周一办手续,别忘了。儿子抚养权的事,你没稳定工作和收入,法院会怎么判,你心里有数。”
酒精让胃里烧灼得厉害,却烧不暖心里的冰凉。三十五岁生日,一份他妈的“大礼包”。他咧开嘴想笑,却只发出一点干涩嘶哑的嗬气声。
农村娃拼命读书,考出来,留在这省城。曾经也以为能搏个前程,见过凌晨四点的繁华,也挤过能让人双脚离地的一号线。干过销售,跑过业务,送过快递,最后一份工是在个不上不下的公司里当项目协调,听起来像那么回事,挣得却只够在这城市边缘勉强糊口。
刘倩是城里姑娘,当初嫁给他,也是图他老实肯干有潜力。
潜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边,笑了。
这词儿现在听起来真讽刺。十年婚姻,磨没了感情,磨光了积蓄,最后磨成了一地鸡毛和这张催命符一样的离婚协议。
又是一阵烦恶涌上心头,他抓起桌上最后半瓶最便宜的啤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这破房间他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雨夜的城市角落,霓虹灯在水洼里投下破碎迷离的光影。行人匆匆,没人多看这个淋得透湿、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一眼。
他沿着湿滑的街沿漫无目的地走,像一抹被这座城市排泄出来的孤魂。
突然,一辆黄色的电瓶车从巷口猛地拐出,速度快得惊人。一个中年大汉一手把着车把,一手捏着烟,嘴里念叨:“操!又撞啥玩意儿了!”
“砰!”
一声闷响。车头堪堪擦过张一凡的身体,巨大的惯性还是把他带得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手肘和掌心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猛地擦过,一阵火辣辣的疼。
“妈的!没长眼啊!”
中年大汉脚垫在地上,停下车,回头骂了一句,看到地上的人似乎没大事,又把烟叼着,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真他妈倒霉……”旋即拧动电门,迅速消失在雨幕里。
张一凡瘫坐在冰冷的积水里,雨水糊住了眼睛。狼狈,无尽的狼狈。看向撞倒他的安尔达,只有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影子。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倒抽一口凉气。借着一旁便利店透出的微光,他看见左手掌心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混着雨水不断渗出。
滴答。
一滴殷红的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胸前那枚一直贴身戴着的吊坠上。
那吊坠是个灰扑扑、材质不明的石像,雕刻得极为粗糙丑陋,似人非人,似兽非兽,是他儿时爷爷给他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玩意儿,能保平安。
他这些年颠沛流离,值钱的东西当的当卖的卖,唯有这丑东西,也没人要,就一直留着,算是个念想。
就在血滴落在石像上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石像仿佛活了过来,表面闪过一丝极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幽光。一股灼烫至极的热流猛地从胸口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呃嗯——!”
张一凡闷哼一声,感觉像是有一块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了他的心口!那灼热感并非仅仅停留在表面,而是疯狂地朝着他体内钻去!
酒精带来的晕眩瞬间被这股霸道的力量撕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灵魂都被撑裂的剧痛和膨胀感!
无数混乱的光影、扭曲的符号、晦涩难明的低语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进他的脑海!
他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失去意识,重重地倒回水洼之中。
雨,依旧冰冷地下着。
冲刷着他苍白的脸,冲刷着他身上廉价的外套,也冲刷着他掌心那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的伤口。
而他胸前那枚丑陋的石像,却眨眼间消失踪迹。
一切归于平静,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
不知过了多久,张一凡睁开了眼睛。看到还是在旅馆的房间中。
“呼…”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用手胡乱的干洗了一把脸。翻身起床,抽出床头烟盒的烟,顺手丢掉空烟盒。
“咚…”一下把对面的垃圾桶砸地翻了个圈。
“啪”,点燃香烟,长长的吸了一口。顶起大拇指,用指背轮了轮眉心。
他被自己刚刚的梦着实吓到了。
张一凡梦到自己身处幽暗的宇宙深渊,四周只有点点星光。没有前后左右,怎么也逃脱不了那幽静的地方。
呢喃声不知所起,四面八方传入他的耳中,亦或是脑海。还有那奇形怪状的文字,或者是图案。直到醒来的现在,耳朵里还是嗡鸣不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35岁获得传承的我成了绝世神医请大家收藏:(m.zjsw.org)35岁获得传承的我成了绝世神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