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言,取出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之上,一缕微不可察的淡金色星芒流转。
“星脉针·回阳。”
他出手如电,三根银针分别刺入女孩的百会、膻中、关元三处大穴。针入三分,轻轻捻动。
刹那间,女孩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其微弱的红晕,冰冷的四肢开始有了一丝暖意。那盘踞骨髓的阴寒邪气,在至阳至正的星辰之力面前,如同冰雪遇烈阳,发出无声的哀鸣,丝丝缕缕地被逼出、净化。
行针半小时,起针时,女孩竟能微弱地喊了一声“妈妈”,虽然依旧虚弱,但那股死气已然消散大半。
其父母喜极而泣,几乎要跪地磕头。
张一凡开了一副以温和固本药材为主的方子,又取了三贴自制的“九阳温脉膏”递过去。
“按方服药,三日一贴膏药贴于肚脐。三月后,当可如寻常孩童。”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治好了一场感冒。
“谢谢!谢谢张神医!您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夫妻俩抱着女儿,千恩万谢地离去。
第二位病人,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富豪,坐着轮椅,由助理和翻译推入。他罹患的是一种进行性肌肉神经萎缩症,全球顶尖医疗机构束手无策,他是通过各种渠道,花费巨大代价才获得这次问诊机会。
张一凡依旧诊脉,神识扫过,发现其神经元与肌肉连接处,被一种诡异的“枯萎”能量阻塞。
他让病人俯卧,双手掌心悬浮于其背部督脉之上,星辰之力化作万千细丝,如同最灵巧的手术刀,精准地疏通着那些阻塞之处,并以生机勃勃的星辰精华温养枯萎的神经。
“灵枢推拿·疏经通元。”
半小时后,在助理和翻译震惊的目光中,那位外国富豪颤抖着,竟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从轮椅上缓缓站起,虽然仅仅坚持了数秒,却已让他激动得热泪盈眶,用生硬的中文连连说着:“奇迹!东方奇迹!”
一个上午,张一凡接连处理了四五个类似的病例。有被诡异煞气缠身导致精神崩溃的富豪,有因修炼残缺古武功法走火入魔导致半身不遂的武者,还有中了现代医学无法检测出的奇毒之人。
他手段各异,或施针,或推拿,或辅以特制药剂,核心却始终是《万象星枢医典》中的无上医道,以星辰之力为根基,或驱邪,或扶正,或通络,或解毒,无不效如桴鼓。
王娟一直安静地在旁观看学习,美目中异彩连连。她发现,丈夫的医术已臻化境,看似信手拈来,实则蕴含天地至理,每一次诊治,都让她对中医的理解加深一分。
这些病例,也并非全无收获。在治疗那位走火入魔的武者时,张一凡从其紊乱的内息中,捕捉到一丝与龙虎山那份“星图”隐约相关的、极其古老晦涩的能量印记。这让他心中微动,却并未声张,只是默默记下。
午后,张一凡婉拒了所有后续预约,准备返回云山。
刚走出诊室,前台小林便领着一老一少两人走了过来。老者年约七旬,穿着朴素的中山装,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眼神却温润而睿智,带着一股饱读诗书的儒雅气质。他身边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应该是助手或子侄辈,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古朴的木匣。
“张先生,冒昧打扰。”老者微微躬身,态度不卑不亢,“老朽姓梁,梁思远。听闻先生医术通神,特来感谢先生月前施以援手,救治我那不成器的侄孙。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先生笑纳。”他指的正是上午那个被煞气缠身的富豪。
张一凡目光扫过老者,发现他虽非修行之人,但气息沉静,魂魄凝实,显然是心智极其坚定、学识渊博之士。更让他注意的是,老者身上隐隐带着一丝极淡的、与故纸堆和金石气息相伴终生的沧桑感,以及……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与星力隐隐排斥却又共存的奇异波动。
“梁老先生客气,医者本分而已。”张一凡淡然回应。
梁思远示意年轻人打开木匣。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块颜色暗沉、边缘残缺不全的古老帛书碎片,上面用某种矿物颜料绘制着模糊的、非字非图的奇特符号,以及几点如同星辰般的标记。
“此物乃祖上所传,据说是出自一处古墓,家中无人能识,留之无用。听闻先生雅好古籍,或能从中窥得一丝古人之趣,便赠与先生,聊表谢意。”梁思远语气诚恳。
张一凡目光落在帛书碎片上,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在他的神识感知中,这块不起眼的碎片,正散发着与龙虎山星图、与那武者体内残留印记同源的、微弱却真实的古老波动!尤其是那几点星辰标记,竟隐隐与他《周天星辰衍道经》中记载的某个偏远星域产生了模糊的共鸣!
“此物……确有趣味。”张一凡没有推辞,坦然收下,“梁老先生厚赠,一凡记下了。日后若身体有恙,可来云山寻我。”
梁思远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再次躬身:“多谢先生。”
返回云山的车上,张一凡摩挲着那块冰冷的帛书碎片,眼神深邃。回春堂,果然是一条连接外界的绝佳渠道。不仅能践行医道,积累功德,更能将这些散落在尘世中的、承载着上古秘辛的“钥匙”,一一汇集到他手中。
……
秋去冬来,转眼已是岁末。
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将西山妆点得银装素裹。云山庄园在阵法守护下,却依旧是温暖如春,绿意盎然,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除夕这天,庄园里格外热闹。
陈老和他的几位老友早早便来了,和张建国在湖边亭子里,围着暖炉,一边品着张一凡炮制的药酒,一边下棋聊天,笑声不断。
李秀英和王娟带着帮佣阿姨,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着丰盛的年夜饭。浓郁的饭菜香与淡淡的药香、灵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名为“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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