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斋的小聚让李无恙对坊市的高端圈子有了初步了解，也意识到自己这点身家确实不够看。拍卖会压轴物动辄数千上万上品灵石，他连入场竞拍的资格（保证金）都未必够。
“得搞钱，必须搞钱！”李无恙再次坚定了信念。
他想起之前从黑店狼妖那里搜刮的几十块下品灵石，还有藏空贝里一些零碎材料，虽然不值大钱，但蚊子腿也是肉。他决定先去坊市里的自由摆摊区，把这些东西处理掉，换点流动资金。
自由摆摊区鱼龙混杂，热闹非凡。李无恙找了个空位，铺了块布，把那些零碎摆出来，标上价格。小火趴在一旁打盹（伤势好转后变得慵懒），萤萤好奇地飞来飞去，咴咴则安静地站在身后。
他这些东西品相一般，问津者寥寥。正无聊时，旁边一个卖符箓的摊主凑过来搭话：“道友面生啊，第一次来摆摊？”
李无恙点点头：“是啊，处理点用不上的东西。”
摊主是个话痨，自来熟地介绍起来：“这摆摊有讲究，位置、吆喝、甚至摆法都有门道！你看我这‘金光符’，摆成七星阵，销量就好不少！”
李无恙哭笑不得，这洪荒也有营销学？
两人正聊着，突然摊位前来了一个顾客。是个穿着朴素、但眼神清澈的小道士，他看着李无恙摊位上几块不起眼的、带着土腥气的矿石，眼睛一亮：“道友，这几块‘戊土精粹’怎么卖？”
戊土精粹？李无恙一愣，他根本不认识，只是觉得这石头有点沉，顺手收起来的。“呃，你说个价吧。”
小道士犹豫了一下，伸出五根手指：“五块中品灵石，行吗？”
五块中品？李无恙心里一喜，这破石头这么值钱？他刚想答应，旁边那符箓摊主却猛地咳嗽一声，插嘴道：“道友，你这就不厚道了！戊土精粹乃是炼制土系法宝的上佳材料，市价起码十块中品灵石起步！你想坑这位新来的道友啊？”
小道士脸一红，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有五块中品灵石了……”他看起来确实很想要。
李无恙明白了，这石头是宝贝，小道士想捡漏，被符箓摊主点破了。他想了想，自己对炼器一窍不通，留着也没用，不如结个善缘。便笑道：“无妨，既然道友需要，五块中品灵石，拿去吧。”
小道士大喜过望，连忙掏出五块灵气充盈的中品灵石递给李无恙，宝贝似的抱起那几块矿石，连声道谢后跑了。
符箓摊主摇摇头：“道友你太实在了，亏了至少五块中品灵石呢！”
李无恙笑笑：“没事，反正也是白捡的。”他心里想，这“缘法自定”还真有意思，不经意间就能带来收获。
卖了矿石，又有几人买走了些零碎，李无恙总算有了几百块下品灵石和几块中品灵石的流动资金。
收摊后，他决定去情报区打听消息。他始终没忘记自己的“终极目标”——找到回鸿蒙的路，或者至少弄清楚鸿蒙爹到底啥情况。
他找到一家挂着“百晓阁”牌子的店铺，走了进去。
店内陈设雅致，有专人接待。李无恙支付了一块中品灵石，获得了一次基础咨询的机会。
他斟酌着词语，问道：“我想打听一下，关于‘鸿蒙’以及‘大道’的消息。”
接待他的老者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仔细打量了李无恙一番，才缓缓道：“道友所问，涉及天地本源之秘，价值非凡。基础咨询无法涵盖。若想深入探究，需支付……一千上品灵石，或等价之物。”
李无恙倒吸一口凉气！一千上品灵石！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个价！
“这么贵？”
老者淡淡道：“鸿蒙之事，虚无缥缈，非大能者不可知，非大机缘者不可遇。本阁所知亦有限，且牵扯因果极大。道友若无意深究，还是莫要打听为好。”
李无恙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关于不周山，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吗？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天象或传闻？”
老者这次回答得爽快些：“不周山乃天地支柱，向来是机缘与危险并存。近日并无特殊传闻。至于天象……倒是数月前，曾有天外流光坠于西北蛮荒之地，疑是混沌陨铁，引发各方搜寻，但至今未有确切消息。”
天外流光？李无恙心里一动，会不会和自己有关？但他不敢多问，怕露馅。
看来想打听到核心消息，需要付出的代价极大。他现在根本负担不起。
带着一丝失望离开百晓阁，李无恙走在街上，有些迷茫。不周山就在眼前，可他该往哪里去？鸿蒙的消息遥不可及，洪荒之大，何处是归途？
他抬头望向远处那接天连地的巨山轮廓，喃喃自语：“不周山啊不周山，你说，我该往左走，还是往右走？”
肩膀上的萤萤似乎感受到他的低落，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发出安慰的“咿呀”声。
李无恙笑了笑，摸了摸她：“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先想办法在拍卖会上捞一笔再说！”
(第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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