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晨雾如同乳白色的潮水,淹没了孟林起伏的丘陵。
王雷蹲在一丛灌木后,冰冷的露水浸透了他的裤腿,但他纹丝不动,鹰隼般的目光穿透迷雾,死死锁定着三百米外那座依山而建的土匪寨子。
寨门上方悬挂着几串风干的兽骨,那是刀疤熊炫耀武力的标志。
两个抱着老套筒的哨兵靠在门柱上打盹,枪口都快杵到地上了。
王雷缓缓举起右手,竖起三根手指。
他身后,三十名一连的精锐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肌肉紧绷。
三根手指依次收起。
最后一根手指落下的瞬间,王雷如离弦之箭般蹿出!
他身后的两个尖兵如同鬼魅,几乎同时摸到哨兵身后,寒光一闪,利刃精准地割断了喉咙。
哨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上!”王雷低吼一声,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栅栏。
寨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土匪们从睡梦中惊醒,乱哄哄地抓起武器。
但已经太晚了。
王雷带来的都是百战老兵,三人一组,交替掩护,火力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捷克式轻机枪“哒哒哒”的短点射如同死神的鼓点,每一次响起都必然有土匪倒地。
刀疤熊提着裤子从最大的那间木屋里冲出来,手里还拎着个酒瓶子,显然昨晚又喝多了。
“哪个王八蛋……”他话还没骂完,王雷已经冲到近前。
“找你索命的!”
王雷根本不给他反应时间,一个突刺,锋利的刺刀直接捅穿了刀疤熊的胸膛。
刀疤熊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酒瓶咣当掉在地上,浑浊的液体混着鲜血流淌开来。
战斗在二十分钟内结束。
三十多名土匪被击毙,剩余的跪地求饶。
王雷让人把刀疤熊和几个小头目的脑袋砍下来,用长矛钉在寨门上方。
又找来块破木板,用刺刀刻下八个杀气腾腾的大字:
“犯我者,诛!”
血色大旗,就此竖起。
消息像长了翅膀,当天就传遍了孟林各个角落。
那些原本摩拳擦掌、准备把这支过江肥羊吞吃入腹的大小头目们,不约而同地收敛了气焰。
几个原本已经派人盯梢的势力,悄悄撤回了眼线。
南洋先遣支队用最直接、最野蛮的方式,宣告了他们的到来。
立威,就要立得彻底。
与西北山麓的血腥肃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营地东侧河滩边的景象。
玛丽亚带着医疗队的几个人,用树枝和茅草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棚子。
一块洗得发白的床单挂在棚前,上面用木炭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红十字。
起初,只有几个饿得皮包骨头的孩子,远远地躲在树后张望。
玛丽亚拿出几块压缩饼干,掰成小块放在干净的石头上,然后退开。
孩子们像受惊的小兽,飞快地冲过来抓起饼干塞进嘴里,又迅速逃回树林。
但食物的诱惑和玛丽亚温和的态度,慢慢消融了他们的恐惧。
第三天,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怯生生地走近,指着孩子溃烂的额头,眼中含泪。
玛丽亚小心地清洗伤口,敷上草药。
当她把自己省下的半块巧克力塞进母亲手里时,女人扑通一声跪下了。
一传十,十传百。
不到五天,草棚前竟然排起了长队。
疟疾高烧的老人,伤口化脓的猎户,营养不良的孩童……
玛丽亚和医护兵们忙得脚不沾地,有限的药品很快见底,他们只能用当地采集的草药替代。
赵疤瘌眼看着这景象,烦躁地踢着脚下的石子,找到正在检查武器的林凡:
“支队长,咱们带的药本来就不多,现在全便宜这些土人了!
弟兄们万一受伤怎么办?
咱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开善堂的!”
林凡正仔细擦拭着他的柯尔特手枪,闻言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说:
“老赵,你记住,在这鬼地方,有时候慈悲比子弹更管用。
刀要磨得利,心也要养得活。”
他装上弹匣,咔嚓一声上膛,这才抬起头,目光扫过排队的人群,“让他们帮忙加固营地围墙,挖排水沟,管饭,每天再给一撮盐。
告诉他们,这是我们给的工钱。”
仁心,是另一种武器。
夜深人静时,林凡的指挥部里灯火通明。
陈剑带着一身露水匆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侦察兵架着一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人。
“支队长,抓到一个舌头。
是罗兴汉的人,他们在回龙峪跟乃猜的人干起来了,这小子是逃出来的。”
俘虏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眼神涣散。
林凡递过去一个水囊,又扔给他一块干粮。
等他狼吞虎咽地吃完,才用平静的语气问:“别怕,慢慢说,回龙峪怎么回事?”
“鬼……那地方有鬼……”
俘虏牙齿打颤,语无伦次,“好几年前,一寨子人……都死绝了……瘟疫……没人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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