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险的一次,一架“黑鹰”直升机低空掠过河谷,强大的气流吹得他几乎站不稳,探照灯的光柱在河面和林间扫过,最近时离他藏身的灌木丛只有十几米!他死死趴在地上,屏住呼吸,直到直升机轰鸣着远去。
天黑透了,雨彻底停了,林子里升起浓雾,能见度极低。这增加了行进的难度,但也提供了更好的掩护。伤口敷的毒草药效渐渐过去,剧痛再次袭来,比之前更烈。他感觉体温高得吓人,视线开始出现重影,只能靠不断咬破嘴唇来保持清醒。
后半夜,他终于凭借记忆和微弱的地形判断,摸回了教堂所在的山崖下方。仰头望去,教堂漆黑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蹲伏的巨兽。山崖上静悄悄的,之前的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和血腥味。
怎么上去?正面那条路肯定有埋伏或者哨卡。他想起老刀说过,有条陡峭的小路可以从背面爬上去。
他绕到山崖背面,在浓雾和夜色中艰难地寻找。终于,在一处被藤蔓几乎完全覆盖的岩壁上,发现了一道极其狭窄、几乎是垂直的裂缝。这就是小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天然形成的岩缝。
没有退路了。林凡把心一横,将拐杖别在腰后,双手抓住湿滑的岩石和藤蔓,用那条好腿蹬着岩壁,开始向上攀爬。每上升一寸,都耗尽他全部的力气和意志。伤腿在岩壁上磕碰,鲜血浸透了简陋的包扎,在他身后留下断断续续的血迹。几次脚下滑脱,差点摔下去,全凭手指死死抠进石缝才稳住。
不知爬了多久,就在他力气即将耗尽时,手掌终于摸到了崖顶平坦的边缘。他用尽最后力气,翻了上去,瘫在冰冷的石地上,像一摊烂泥,连手指都动不了。
休息了几分钟,他强迫自己爬起来,观察四周。浓雾弥漫,看不清全貌,但能确定这里就是教堂的后院,一片荒废的墓地。残破的十字架和墓碑在雾中如同鬼影。
按照“回响”的指引,入口在祭坛后面。他贴着墙根的阴影,小心翼翼地向教堂主建筑摸去。教堂比白天看起来更破败,墙壁上满是弹孔和爆炸的焦痕,空气中火药味和血腥味很浓。地上散落着弹壳和破碎的装备,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
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挪到祭坛后面。那里原本是一面完整的石墙,但现在,靠近地面的位置,有几块石头有明显的松动痕迹,缝隙里还残留着新鲜的泥土和刮擦痕!有人最近动过这里!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老刀?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用力推开那几块松动的石块,后面果然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向下延伸的洞口!一股阴冷、带着陈腐泥土气息的风从洞里吹出。
就是这里!
就在他准备钻进去的时候,突然,教堂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而且正在靠近!
“仔细搜!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个带着美式口音的英语厉声喝道,是哈里森的人!
“这边有血迹!通向墓地了!” 另一个声音喊道。
林凡头皮发麻!被发现了!他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洞口,又听听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手电光柱。进去,可能是绝路;留下,必死无疑。
他一咬牙,不再犹豫,弯腰钻进了洞口,然后奋力将外面那几块石头挪回原位,挡住入口。洞里瞬间一片漆黑,死寂。只有他自己粗重惊恐的喘息声,和洞外隐约传来的搜捕声。
他靠在冰冷潮湿的洞壁上,滑坐在地。伤腿的剧痛、高烧的眩晕、极度的疲惫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击垮。
但此刻,他心中却燃起一丝扭曲的希望之火。他找到了入口。下面,是更深的地狱,还是…最终的答案?
他深吸一口洞中污浊的空气,握紧了手中的木棍,向着无尽的黑暗深处,迈出了脚步。
新的冒险,或者说,最后的旅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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