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李主任,你太客气了!老人身体要紧!我马上安排!你放心,绝对稳妥!司机老张,技术好,人细心,开咱们局里那辆最稳的商务车过去!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到你家楼下!你告诉弟妹地址,让老人家安心等着就行!需要市一院那边提前打招呼安排检查什么的,你随时言语!”刘卫民的声音热情洋溢,安排得滴水不漏。
“太感谢了刘局!改天当面道谢!”李鸣风真诚致谢。
不到十分钟,一辆低调舒适的别克商务车稳稳停在了李鸣风家楼下。司机老张态度恭敬,帮忙小心翼翼地将还有些虚弱的岳母扶上车,平稳地向市里驶去。林晚秋看着远去的车灯,长长舒了口气,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被移开了。她感激丈夫的迅速反应,但也再次深刻体会到,在榆林这个县城,李鸣风这个名字所蕴含的能量。
她匆匆赶回医院宿舍,为明天的手术做最后准备。而李鸣风,则再次投入了迎检材料的最后冲刺,直到深夜十一点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推开家门,客厅只留着一盏昏黄的壁灯。母亲不在,显然已经被安全送到市里安顿好了。林晚秋蜷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茶几上放着一份只吃了几口的盒饭。
李鸣风心头一软,轻手轻脚走过去,想给她盖条毯子。刚靠近,林晚秋就睁开了眼睛,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妈那边安顿好了,住进干部病房了,环境很好,值班医生也去看过了,说问题不大,明天系统检查。”林晚秋的声音有些干涩,“谢谢你。”
“谢什么,应该的。妈没事就好。”李鸣风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你怎么样?明天手术准备得如何?”
“嗯,资料都看过了。”林晚秋点点头,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科里的事……算了,没什么。”她不想在丈夫焦头烂额的时候再添堵。
李鸣风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未尽的言语和眼中的郁色。他略一思索,结合之前妻子偶尔的抱怨,大致猜到了几分。“是药房的事,还是有人给你穿小鞋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
林晚秋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默认了。
李鸣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没有追问细节,只是淡淡地说:“市一院骨科的王副院长,是我大学师兄,关系还不错。明天你安心做你的手术,用实力说话。其他的,不用想太多。”他没有说要具体做什么,甚至没有提那个师兄的名字,但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一颗定心丸。
林晚秋瞬间明白了。丈夫不会滥用职权去直接干涉医院内部事务,但他点出的这个人脉关系,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震慑。只要王副院长知道她林晚秋是李鸣风的妻子,并且李鸣风在关注她的处境,那么科里那些想给她“穿小鞋”的人,就得掂量掂量了。这种基于规则内人脉和影响力的“关照”,比直接施压更体面,也更有效。
一股暖流夹杂着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是感激,是安心,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她终究还是借助了丈夫的光环。
“嗯,知道了。”林晚秋低低应了一声,把头轻轻靠在李鸣风肩上,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疲惫的气息。这一刻,家庭的港湾暂时驱散了各自战场的硝烟,尽管这港湾里,还漂浮着权力投射下的光影。
李鸣风拥着妻子,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份冰冷的盒饭上,心中泛起深深的歉疚。他能用一句话解决妻子的工作困扰,用一通电话解决母亲的转院难题,却无法分身,在她们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守在身边。权力的魅力在此刻展现无遗,却也冰冷地映照出他作为丈夫和儿子的亏欠。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在寂静的客厅里,照亮了疲惫相拥的身影,也照亮了那条注定充满取舍与权衡的漫长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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