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咏带着灵寿县的残兵往回赶,冷风灌进领口,冻得他直打哆嗦。
刚过一道山梁,就见前方慌慌张张跑来一群人,细看竟是灵寿县的衙役,衣袍被扯得稀烂,脸上满是血污。
“县尉!不好了!”
为首的衙役看见袁咏,哭嚎着扑过来,“灵寿县……被封龙军占了!”
袁咏心里猛地一沉,勒住马缰:“胡说!张远的人刚在蒲吾动手,怎么可能飞进灵寿?”
他不信——就算封龙军有分身术,也赶不及这么快。
“是真的!”
那衙役带着哭腔,“他们杀进城就放火,县太爷被砍了脑袋,库房里的粮食全被抢空了!街上到处是……”
袁咏忽然打断他:“他们抢百姓了?”
衙役愣了愣:“好像……没抢百姓,就杀官、抄大户……”
“不对!”
袁咏眼睛一眯,翻身下马,“这不是封龙军!张远向来不杀百姓,更不屠官灭门,这是有人冒充!”
他心里雪亮——封龙军要的是民心,哪会干这种自毁根基的事?
定是有人想栽赃嫁祸!
“快!往东南走,去真定!”
袁咏扯过缰绳,调转马头就跑。
灵寿不能回了,蒲吾已丢,只有投周慎或文丑,才有活路。
可没跑多远,前方忽然传来哭喊和打骂声。
只见一群披头散发的乱匪,足有上千人,正围着几辆马车抢掠,车旁倒着几个百姓,鲜血染红了雪地。
这些人个个拿着锈刀钝斧,脸上带着悍匪特有的凶相,腰间还挂着抢来的布帛,一看就是饿疯了的流寇。
“赶紧藏起来!”
袁咏压低声音,想悄悄溜走。
这些人惹不起,能躲就躲。
偏偏身边一个灵寿县的亲兵不知天高地厚,扯着嗓子喊:
“瞎了眼的匪类!灵寿县尉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乱匪们闻声转头,见他们穿着官服,眼睛顿时红了,嗷嗷叫着扑过来:“杀了这狗官!抢他们的马!”
“蠢货!”袁咏气得骂娘,挥刀砍翻冲在最前面的匪兵,“走!快撤!”
可乱匪太多,像饿狼似的缠住他们不放。
袁咏的人虽穿着甲胄,却连日奔逃早已疲惫,没一会儿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他杀开一条血路,回头一看,身边只剩四五百人,个个带伤,连马都被抢去了好几匹。
“县尉!往哪跑?”一个亲兵喘着粗气问。
袁咏咬牙:“往南!冲出去!”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袁咏心里一凉,抬头望去,只见寒风中站着一队士兵——没有铠甲,身上穿的都是粗布短打;
没有旗帜,清一色的步兵,却列着严整的队伍,眼神里透着一股寻常乱匪没有的劲。
“天要亡我!”
袁咏闭了闭眼,以为是另一股流寇,这下前后夹击,怕是活不成了。
“是封龙军!”有亲兵低喊,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袁咏猛地睁眼,果然看见队伍最前面那人——虽穿着和普通士兵一样的粗布衣裳,身形瘦削,却透着一股沉稳,正是张远。
他正皱着眉看过来,像是有些意外会在这里撞见他们。
“张……张先生?”袁咏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往前跑,“我投降!我愿投降!”
张远确实意外——离灵寿还有几里地,怎么撞上了袁咏?
看他这狼狈样,显然是吃了败仗。见他主动投降,倒有些措手不及,忙抬手示意:“站住,有话慢慢说。”
那群追杀袁咏的乱匪,这时也看清了张远的队伍。
为首的一个刀疤脸猛地停住脚步,盯着那些握着木棍铁枪的步兵,又看了看张远,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
他没说话,只是对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
匪兵们像是得了命令,原本凶狠的气焰瞬间收敛,纷纷往后退。
有人还悄悄把抢来的东西往怀里塞,脚步匆匆地往东边撤,连地上的尸体都没顾得上拖,仿佛生怕多待一刻就会惹上麻烦。
不过片刻功夫,这伙刚才还穷追不舍的乱匪就跑得没了影,连一点动静都没留下。
袁咏看得目瞪口呆——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流寇,怎么见了没甲没旗的封龙军,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们……”袁咏刚要开口,就被张远打断。
“先说说灵寿县的事。”张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袁咏这才回过神,扑通跪下:“张先生救我!
是真的!
那些人举着你们的旗号,杀进灵寿就屠官抄家,粮仓都被他们搬空了,还放火烧了大户宅院!
他们是想栽赃你们啊!”
张远眉头拧得更紧。他转头对身边的周仓道:“带五十人,把袁县尉的人拢一拢,看看有没有伤重的。”
又对袁咏道,“起来吧,去灵寿看看就知道了。”
到了灵寿县城,城门大开着,街上却静得可怕。
百姓们缩在门后,不敢露头。
张远往县衙方向走,果然见粮仓的门被劈得稀烂,里面空荡荡的,连一粒米都没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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