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教员
井陉县城隍庙被临时收拾出来当会场,条案拼成长列,底下挤满了人——
有扛锄头的老农,有穿粗布衣的工匠,有带着书卷气的乡儒,还有几个脸上带着风霜的士兵代表。
张远站在最前,没设高座,就跟众人一样站着,开口时声音清亮:“今日开这个会,不是我张远说了算,是咱们大伙儿商量着来。先定三条规矩,算咱们人民军的根。”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自主。
咱们的事自己定,官儿自己选。
选那肯为咱们挑担子、办实事的——哪怕他是个庄稼汉,只要心里装着百姓,就比那只会掉书袋的强。”
人群里有人嘀咕:“不认字咋选?”
张远听见了,笑着接话:“不认字没关系,认人心就行。谁待你好,谁办实事,心里没数?”
这话戳到了实处,底下顿时嗡嗡议论起来,眼神里多了几分亮堂。
“第二,平等。”
张远竖起第二根手指,目光扫过全场,“甭管从前是地主还是长工,到了这儿,都是一条板凳上的人。
说话都算数,办事都凭理,没有谁高人一等。”
有个乡绅模样的人忍不住问:“那……家产田亩呢?”
张远坦然道:“自己挣的、自己种的,自然归自己。
但要是仗着势力抢来的、霸来的,就得还给原主。
平等不是劫富济贫,是不让人欺负人。”
“第三,法治。”
第三根手指竖起来,张远的语气沉了些,“规矩定了就得认,谁都不能例外。
甭管是将军还是百姓,犯了规矩就得受罚。
没有王法,就没安稳日子,咱们自己立的法,自己得守。”
三条原则说完,底下静了静,随即爆发出低声的叫好。
张远又道:“再定三个目标,咱们往一处奔——第一求富强,地里多打粮,手里有钱花,不受饿不受冻;
第二求和谐,邻里互助,文明相处,不吵不闹;
第三求团结,甭管是哪个村、哪个军的,拧成一股绳,才没人敢欺负咱们。”
“接下来三件事。”
他拿起早就备好的竹简,“第一,选县一级的官。
今儿先选县长、县尉、县丞,往后再推到乡里、村里,一步步来,保证从根上选出来的都是咱们信得过的。”
“第二,定今年的章程。
种地的要多打多少粮,织布的要多出多少布,当兵的要守好哪片地,都得有个数。”
“第三,议办法。光有目标不行,得说清楚咋干——种子不够咋办?农具不够咋凑?兵甲不够咋造?大伙儿都出出主意。”
张远说完后,还强调:“我不参选。
这官要是我来当,大小事都攥在手里,权力太沉,容易偏了心。
我就管好军队,护着大伙儿,剩下的事,得靠咱们自己选出来的人办——这样才公道。”
这话让底下彻底热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没人注意到,会场里少了些熟悉的身影——那些平日里常伴张远左右的将领,一个都没到。
众人只当他们是去守城门、防敌军了,没再多想。
而此时的封龙山下,杀气正浓。
封龙军的苏义、刘菊、石仲,紫云军的孙轻、王当,红岩军的典韦、李大目,共两万人马列成三队,甲胄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他们合成东路军,由苏义任总指挥。
苏义勒住马,手里的令旗一挥:“按原计划,出击!”
“遵命!”
孙轻率五千紫云军分道而去,攻打北大营。
他眼尖地瞥见北大营的守军换岗时阵脚松动,哨兵打盹,营门处甚至没按规矩设双岗——这正是突袭的绝佳机会。
他当机立断下令:“抓准空隙,速战速决!”
五千人如离弦之箭,发动突袭。
北大营里,夏侯兰正对着地图发愁,忽听营外喊杀声震天,了望兵连滚带爬进来:“将军!不好了!满山都是赤旗,怕是有几万敌军杀来了!”
夏侯兰心里一慌,登高一望,果然见漫山遍野的赤色旗帜,杀声此起彼伏。
三千郡兵早就没了斗志,刚列阵就被孙轻带领的紫云军冲散,孙轻的声音在阵前响起:“放下武器,不杀!愿留者参军,愿走者分粮!”
郡兵们面面相觑,有几个带头扔下了刀枪,随即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哗啦啦跪倒一片。
夏侯兰被亲兵护着,眼睁睁看着手下缴械,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这是包藏祸心!用小恩小惠收买人心,动摇国本!”
孙轻勒马站在他面前,神色平静:“是不是祸心,当兵的心里有数。
他们跟着你,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卖命;跟着我们,有粮吃,有衣穿,打仗是为自己护家——你说他们选啥?”
夏侯兰语塞,看着那些被俘虏的士兵被带去吃热饭,有人还领到了新草鞋,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他最清楚,这些人一旦尝到甜头,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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