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眉头微蹙,说:
“如今战局胶着,广宗一带更是官军与黄巾厮杀的核心,这一路如何能安然抵达?”
褚燕拍着胸脯,爽朗大笑:“任之放心!
如今天下处处是我太平道弟兄,哪里去不得?
明日我亲自送你到济水,那边早有安排。
对了,你们人民军的徐晃、周仓、袁咏、郭大贤四位都在济水附近,有他们接应,万无一失!”
张远笑道:“到太平道的地盘,跟到家一样,我自然放心。”
次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尽,褚燕已亲自点齐数十精骑,护送张远一行至济水岸边。
远远便见四人立在渡口,正是徐晃、周仓、郭大贤与袁咏。
“将军!”四人齐声大喝,上前见礼,动作整齐划一。
张远快步走上前,目光扫过四人风霜的面庞和沾着泥土的甲胄,微微颔首:“辛苦你们了。”
徐晃拱手,声如洪钟,语气沉稳:“皆是分内之事,不敢言苦。”
“公明,我军在这边的情况如何?”张远开门见山,没有多余的寒暄。
徐晃脸上笑容稍敛,沉声道:“我们以客军自居,黄巾在粮草补给上倒也未曾亏待,只是多派些袭扰、运输的杂活,极少让我们参与正面硬仗。
只是……”
他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忧虑,“在他人地界,终究处处受限,难以发展我们自己的势力。”
张远暗中瞥了眼身旁的郭大贤,见他神色如常,仿佛并未在意徐晃的话,便不动声色地点头道:
“在人地盘,守人规矩,先稳住阵脚再说。眼下济水一带的战况具体如何?”
“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一时陷入僵局。”
徐晃侧身指向北岸,“卢植的官军正逐步向广宗收缩防线,各路汉军援兵也在源源不断地往这边赶;
黄巾这边虽号称百万之众,遍地都是弟兄,却有些各自为战,缺乏统一调度,乱象已现。”
一直沉默的郭大贤突然开口,语气激昂,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乱中自有生机!如今遍地都是太平道的义士,民心所向,形势一片大好,胜利必然属于我们!”
张远并未接话,只是微微颔首,转而说道:“我此次前来,是要面见大贤良师,估计是商议双方共同用兵之事。”
袁咏眉头微挑,上前一步问道:“莫非我军战略重心,要从并州转向冀州?”
周仓也瓮声瓮气地补充道:“听说我们已拿下上党、雁门两郡,地盘已然不小,若冀州这边有动作,怕是要分兵,到时候两边都难顾全。”
张远沉吟道:“并州那边,云中、五原皆是苦寒之地,可徐徐图之,暂不急于扩张。
太原郡正被郭太渠帅他们攻打,我们不便插手。
若冀州这边真有破局的机会,将主力调来也并非不可,具体还得看与大贤良师商议的结果。”
郭大贤急道:“依我看,当务之急是合力先干掉卢植,打破广宗的僵局,乘胜追击,直取洛阳!”
张远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切等见过大贤良师再说。不知道他们如何安排,我怎样才能安全抵达广宗?”
话音刚落,渡口远处驶来一艘不起眼的渔船,船头立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面容黝黑,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黄巾渠帅张牛角。
“张首席,别来无恙啊!”张牛角隔着老远便拱手大笑,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有劳渠帅亲自前来。”张远拱手回礼,语气客气。
“好说,好说!”张牛角侧身一指渔船,“首席请上船。”
一艘小巧的快船从渔船旁划来,仅容三四人。
张牛角率先敏捷地登船,张远示意典韦跟上,自己随后踏上微微晃动的船板。
周仓一言不发,手提双铁锏,如一尊铁塔般也跟着跳了上去。
小船缓缓驶离岸边,往江心划去。
江风带着夏末的湿热,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远处的天空,几只水鸟悠闲地掠过。
划了许久,江心出现另外一叶扁舟。
扁舟上,一个钓鱼翁戴着宽大的斗笠,身着粗布蓑衣,背对着他们,手里的鱼竿纹丝不动,仿佛一尊与江水融为一体的雕塑。
靠近了才发现,这老翁虽身形清瘦,却透着一股难言的气度,斗笠边缘垂下的几缕银丝,在风中轻轻飘动,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韵味。
“大贤良师,人民军张首席到了。”
张牛角放缓了声音,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那钓鱼翁缓缓转过身,动作从容不迫,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癯却精神矍铄的面容。
他眉宇间沟壑纵横,仿佛刻满了岁月的沧桑,眼神却如深潭般沉静,虽穿着朴素无华,却自有一股仙风道骨,卓然出尘,让人望而生畏。
“贫道张角,见过张首席。”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张远心头巨震,连忙躬身行礼,态度恭敬:“张远,见过大贤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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