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苏氏集团总部大楼在城市灯火中矗立如巨兽,玻璃幕墙倒映着流动的光河,却照不进那间深藏于顶层的闭门会议室。
厚重的红木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所有视线。
十二名董事围坐一圈,空气沉得几乎凝固。
苏振国坐在主位,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可眼底的疲惫与焦灼却藏不住。
他目光落在末座的苏倾月身上,声音低沉而沙哑:“倾月,我知道你恨我。”
全场静默。
苏倾月端坐不动,一袭素白衬衫配黑色长裙,发丝轻挽,面容平静得如同深潭。
她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他,眼神清澈,却像能穿透人心。
“可企业不是法庭,”苏振国继续道,语气恳切,“它需要稳定、团结,而不是清算。你提出的《伦理审查章程》已经通过初审,但这不代表所有改革都该由你主导。家族……也需要体面地走下去。”
他顿了顿,试图从她脸上捕捉一丝动摇,“你是我的女儿,是我亏欠最深的人。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放下仇恨,我们一起重建苏家。”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有人低头啜茶,有人暗自交换眼神。
老董事们神情复杂,既愧疚又警惕——他们知道,这个从乡下回来的女孩,早已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苏倾月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如刀锋划过冰面:
“父亲,我不是来报仇的。”
她站起身,动作从容,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我是来治病的——这病叫‘用良知换利益’。”
话音落下,她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装订整齐的提案,轻轻放在会议桌中央,推向前方。
《关于成立苏氏公益医疗监督委员会的提案》。
标题之下,三条核心条款赫然列明:
一、强制公开所有医疗合作项目资金流向,接受社会监督;
二、设立举报人保护机制,举报人信息全程加密,违者重罚;
三、赋予独立董事对重大伦理争议事项的一票否决权。
“这不是限制权力,”苏倾月声音平稳,“是防止下一个‘双婴计划’被埋进历史的垃圾堆。”
“荒谬!”陈姓老董事猛地拍案而起,“这是要架空董事长!苏小姐,你才多大?懂什么叫治理?”
“我不懂治理?”苏倾月唇角微扬,眸光冷冽,“但我懂怎么追踪一笔钱从宁远置业流向瑞士实验室,也懂怎么还原一段二十年前被删除的监控。如果这些才是‘不懂事’的表现,那我很荣幸。”
众人脸色骤变。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林小竹悄然递上一台加密平板。
苏倾月接过,指尖轻点,投影再次亮起——
【附件:内部员工心理健康调查报告】
图表触目惊心:过去五年,基层员工因高压政策导致焦虑症、抑郁症等心理疾病的发病率高达37%,其中12%曾尝试自杀干预。
标题赫然是——“谁在为所谓的‘荣耀’买单?”
“你们每天谈论市值、股价、并购。”苏倾月环视全场,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可有没有人问过,那些在凌晨三点还在审核报表的实习生,为什么连续三年没人涨薪?有没有人想过,研发中心那位跳楼的研究员,遗书里写的‘对不起家人’,是因为还不起房贷,还是因为被逼签署了基因实验保密协议?”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头。
欧阳婉忽然站了起来。
这位一向低调的青年董事,此刻眼神坚定:“我父亲说我背叛家族……可我想问一句——如果连我们自己都不信这家公司的底线,还指望谁来信任它?客户?患者?还是未来某一天,躺在手术台上的我们自己?”
全场死寂。
片刻后,电子投票系统开启。
匿名投票,第三方公证机构全程监票。
倒计时结束,大屏缓缓显示结果:
支持率:78%。
苏振国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扣住扶手,指节泛白。
他想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也没吐出。
柳如眉拄着拐杖缓缓起身,声音清冷如霜:“根据《苏氏集团特别议事规则》第十三条,重大制度改革经三分之二以上成员支持即刻生效。我宣布——《伦理审查章程》正式实施,首任公益医疗监督委员会主席,由苏倾月担任。”
掌声零星响起,来自年轻管理层和中层代表。
更多人沉默低头,仿佛在回避某种审判。
苏倾月没有庆祝,也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她只是拿起自己的包,转身离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长长的走廊里回荡,渐行渐远。
当晚,苏氏老宅书房。
灯未全开,只一盏黄铜台灯泛着昏黄的光。
苏振国独坐于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本皮质相册,指尖微微颤抖。
他翻到其中一页——两张婴儿照片并排贴着,一个眉眼温软,一个神色倔强。
那是十八年前,医院档案室留存的唯一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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