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生辰那日,李文在宴席上举杯祝酒。
素麻宽袍衬着他清瘦身形,眉目如墨染远山,唇角含笑,举止温润。族中长辈频频点头,赞道:“我李氏有此子,何愁不兴?”无人察觉,他指尖正微微发颤。
识海深处,一股洪流正在撕扯。
破碎画面接连闪现——烽火焚城、龙蛇腾跃、天裂星坠。耳边回荡着不可名状的低语:“诸天万界……气运通天……命格觉醒……”气血翻涌,喉间腥甜,他几乎要当场昏厥。
还剩半柱香。
他不动声色,右手紧握腰间那柄无刃木剑。剑身刻有《礼记》残纹,是他幼时亲手所铭。心神依附其上,默念“君子慎独”,呼吸渐稳。
借着祝词低头的瞬间,一口精血被他悄然咽回喉中。
片刻后,他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席,由仆从扶入内室。房门闭合,喧闹隔绝。烛火摇曳,铜盆中的冰块已化去大半,映出他苍白面容。
他知道,自己醒了。
不是从醉酒中醒来,而是从轮回中归来。
前世记忆如潮水灌入——他是现代人,死于一场全球性灾变,文明断层,天穹碎裂,传闻诸天万界本为上古天庭崩解而成。而他,竟转世到了一个神话版的汉末三国。
这里不止有诸侯争霸,更有神魔现世、龙脉觉醒、巫咒横行。黄河现龙影,西凉出鬼骑,太平道借天公之力呼风唤雨。这不是历史,是乱世神话。
窗外更夫敲梆,报“戌时三刻”。
远处传来流民哭嚎,那是中原动荡的前兆。黄巾初起,董卓未入洛阳,时间尚早,但风暴已在酝酿。
他缓缓坐起,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青铜罗盘上。那是他六岁拾于荒野,无人知其来历。如今,罗盘内星图秘纹竟与识海中某段记忆共鸣,隐隐发热。
“胎中之谜……破了。”他低声自语,“我非凡人,乃携记忆重生者。”
屋外脚步声起,两名族老守在门外,传音入内:“少主尚未清醒,不得擅离床榻。”
他不动声色,蘸茶为墨,在青砖上默写《三国志》年表。年月对照,事件吻合。再结合今世传闻,终得结论——此界灵气复苏,神道崩乱,群雄皆欲借天命争锋。
他闭目,心念沉凝。
既已觉醒,便有天赋。
前世临终前,他曾在一场全球直播中见过“命运金榜”的投影,传闻唯有命格逆天者可激活。而此刻,识海深处浮现两行金光文字:
【天赋一:灵植化灵】——可使一株植物诞生精灵,精灵自主耕种,产量十倍于常;本族植物越种越强,无上限。
【天赋二:气运通道】——消耗气运之力,随机开启单向界门,可令他人穿越至其他世界。
他心头一震。
尤其是第一项天赋——在乱世中,粮食即军心,军心即国本。若能种出百倍之粮,何愁无民无兵?
但气运何来?天赋未言明。
他沉吟片刻,望向窗外。夜色正浓,巡丁尚未出动。后山有片荒田,种着几行青稻,无人看管。
机会只有一次,停留不得超过一盏茶。
他起身换衣,取下罗盘系于腰间,悄然翻窗而出。
月光如水,洒在山道上。他依罗盘指引避开巡丁路线,三里山路,半炷香即至。荒田杂草丛生,几株青稻孤零零立在角落,叶片微黄。
他割破指尖,血滴落于稻根。
心念凝聚,低喝:“生灵赋形,稻魂化灵!”
刹那间,大地轻颤。
三株青稻骤然泛起碧光,稻穗扭曲成臂,根须化作双足,腾空而起。三具尺高小人浮现眼前,通体晶莹,眼如稻粒,半透明身躯随风轻晃。
它们不语,却默契十足。一株精灵翻土,动作老练;一株播种,精准如尺量;第三株覆膜压土,行云流水。效率远超寻常农夫十倍。
李文怔住。
他颤抖着伸手,其中一精灵抬头,递来一穗稻谷。
饱满如珠,金光隐隐。他取出随身小秤一称——三斤整。寻常稻穗不过三两。
“十倍……不,不止十倍!”他呼吸急促,“若此物可量产,百亩可产万石,养活万人不在话下!”
他闭目再试天赋二。
心念微动,虚空中浮现一道金榜:【气运通道·未激活】【可消耗气运开启单向界门】
下方小字浮现:当前气运值:0。获取途径:未知。
他苦笑:“无气运,空有神技。”
但旋即眼神坚定。
仅凭这三株稻灵,已足立身。
他起身望向族寨方向,灯火稀疏,宛如风中残烛。李氏一族三百口,无城无兵,士族末流,连郡守都未必正眼相看。乱世将至,强者如林,曹操未起,董卓未乱,匈奴却已南下窥边。
中原,不可居。
而西域空虚,土地广袤,若携此天赋西行,以耕养战,岂非立国之基?
他迅速推演——三株稻灵日产百斤,若扩至百亩,每日可产万斤粮。养兵五千易如反掌。再以农养民,以民扩田,滚雪球般壮大。
更重要的是,植物精灵越种越强。今日能产三斤,明日或许十斤,未来甚至可催生灵稻、神谷……
“以耕立国,以运通天。”他低语,“此志若成,何惧乱世?”
他取出罗盘,在背面悄然刻下八字:中原不可居,西域可种田。以耕立国,以运通天。此志不改,如星在天。
风起,吹动素袍。
他转身,踏月下山,步履坚定。
身后,三株稻精灵仍在劳作,稻穗如金,在月光下泛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丰饶光辉。
那一夜,无人知晓,一个寒门子弟已在荒田中种下王朝的种子。
也无人知晓,诸天万界的秩序,正因这三株青稻,悄然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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