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里的风裹着刺骨的寒意,像无数根细针扎在皮肤上。沈砚辞背着林婉清,脚步踉跄地踩在湿滑的岩壁上,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碎石滚落的声响,在漆黑的通道里撞出悠长的回音。金珠悬在他胸前,暖黄的光只能照亮身前三尺之地,更远的地方是浓得化不开的黑,仿佛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咳……沈公子,慢些走。”玄机子拄着拐杖跟在后面,每走几步就要咳一声,染血的胡子沾了岩壁上的水珠,显得愈发狼狈,“这裂缝是血池的引流通道,岩壁里藏着子煞引虫的卵,一旦被煞气惊动,就会立刻孵化。”
他的话刚落,沈砚辞就感觉脚踝一紧——几缕细如发丝的黑丝正从岩壁的缝隙里钻出来,像毒蛇般缠上他的裤脚。他赶紧挥剑斩断,剑锋划过岩壁时,竟溅起一串带着腥气的黑汁,落在地上“滋啦”作响,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小心!”玄机子突然大喊,“母煞引虫跟进来了!”
沈砚辞猛地回头,只见通道入口处的黑暗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正缓缓逼近,伴随着沉重的爬行声,岩壁都在轻微震动。母煞引虫的体型比在潭边时更大,尖刺上的黑汁顺着岩壁往下淌,在地面汇成一道黑色的溪流,所过之处,连岩石都在慢慢发黑。
“它怕金珠的光,我们快往前走!”沈砚辞加快脚步,可背上的林婉清突然动了一下,指尖的黑丝悄无声息地绕过他的脖颈,朝着他后心的位置爬去。他只顾着警惕身后的母煞引虫,竟丝毫没有察觉。
通道前方突然传来“滴答”声,金珠的光往前探了探,照亮了一片泛着红光的水面——血池到了。
血池比想象中更大,池水呈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液,表面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黑煞,随着水波轻轻晃动。池中央有一座石台,上面隐约泛着金光,正是之前落入裂缝的晨钟阴碎。可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石台周围的水面下,无数双猩红的眼睛正盯着他们,密密麻麻,分不清是煞引虫还是别的东西。
“阴碎在石台上!”玄机子眼睛一亮,刚想往前走,却突然被沈砚辞拉住。
“不对劲。”沈砚辞皱着眉,盯着水面下的眼睛,“玄阴教既然设了局让我们进来,不可能这么轻易让我们拿到阴碎。”
话音刚落,血池突然剧烈翻涌起来,水面下的眼睛同时亮起,无数道黑丝从池子里窜出来,像一张大网朝着两人罩去。沈砚辞赶紧背着林婉清往后退,挥剑劈开迎面而来的黑丝,可黑丝太多,还是有几道擦过他的胳膊,留下火辣辣的伤口,伤口瞬间就被煞气染成黑色。
“这些是子煞引虫的丝!它们在水里繁殖得更快!”玄机子拄着拐杖,将最后一点残余的灵力注入拐杖,拐杖顶端的青铜饰件泛出微弱的金光,勉强挡住了侧面袭来的黑丝,“我们得尽快到石台上去,只有阴碎的净化力能挡住这些煞气!”
沈砚辞点点头,抱着林婉清纵身跃起,踩着池边的岩石往石台方向跳。可就在他快要落到石台上时,林婉清指尖的黑丝突然猛地收紧,缠住了他的手腕!
“婉清?”沈砚辞一愣,低头看向背上的人。
林婉清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已经变成了纯黑色,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和之前被煞气控制时一模一样。“沈大哥,别去石台……”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属于自己的冰冷,“那里有……陷阱……”
沈砚辞心里一紧,刚想追问,就见石台周围的水面突然炸开,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池子里窜出来,直扑他的面门!那影子速度极快,金珠的光只来得及照出它的轮廓——竟是一个穿着玄阴教黑袍的人,脸上戴着和红袍护法一样的青铜面具,手里握着一把泛着黑煞的匕首。
“是玄阴教的暗卫!”玄机子大喊,可他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支援。
沈砚辞下意识地将林婉清护在身前,用胳膊挡住匕首。“噗”的一声,匕首刺穿了他的衣袖,扎进了他的胳膊里,黑煞顺着伤口迅速往身体里窜,他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差点握不住手里的剑。
暗卫拔出匕首,还想再刺,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身体软软地倒下去——林婉清不知何时醒了片刻,用尽全力将沈砚辞胸前的金珠推向暗卫,金珠的金光落在暗卫身上,瞬间就将他身上的煞气烧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具发黑的尸体,沉入血池。
“婉清!”沈砚辞赶紧扶住她,却发现她又陷入了昏迷,只是这次,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抗拒什么。手腕上的黑痕已经扩散到了胸口,连嘴唇都泛上了一丝黑气。
玄机子终于赶到石台上,他蹲下身,摸了摸林婉清的脉搏,脸色凝重:“蚀魂煞已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了,再拖半个时辰,就算有阴碎也救不了她。”他抬头看向石台中央的阴碎,金光正缓缓减弱,“阴碎的净化力在消散,应该是血池里的煞气在消耗它。我们得赶紧用阴碎救她,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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