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一旁的张太医瞬间变了脸色,他走到沐星然的身边,悄悄拽了拽沐星然的衣袖,压低声音急道:“沐院判,巴金善射是出了名的,他们女子自幼便在草原上练箭,巴勒公主是去年巴金射猎大会的头名,咱们……咱们哪能跟她赌这个啊!”
朝臣们也纷纷面露忧色,赵丞相也低声道:“星然,此事非同小可,不可意气用事!”
巴勒抬眼扫过张太医,和赵丞相,脸上带着几分轻蔑:“各位不必担忧,若大夏赢了,巴金便再割一座丰城,连同之前的三城一起奉上,若我们赢了,那三城便还是归巴金所有,大夏也不必再提归还之事。”
此言一出,殿内大臣们顿时炸开了锅。丰城是边境重要地点,土地肥沃且扼守着商道,若是能收入囊中,对大夏而言便是天大的利好,可一旦输了,先前费尽心力才让巴金松口的三城便也没有了。
众人纷纷看向龙椅上的皇帝,却见皇帝面色沉凝,目光落在了站在殿中的沐星然身上。
沐星然望着巴勒眼中的傲色,在心底冷笑:不死心是吧,先前的乐器比试没占到便宜,现在想靠箭术翻盘,真当大夏无人了!今日,我便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让巴金彻底断了念想!
沐星然上前一步,朝龙椅上的皇帝躬身行礼说道:“陛下,臣以为巴勒公主的提议可行,还请陛下命人在场准备靶子,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场比试的结果,也让巴勒公主心服口服。”
皇帝看着沐星然,抬手敲了敲御案,沉声道:“准奏,即刻传朕旨意,在场设靶。”
靶子设好之后,巴勒已抬手解下腰间的牛角弓,身后的侍从立刻递上三支雕翎箭。她走到殿中开阔处,侧身站定,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弓弦拉满时臂肌绷起,目光锁定殿柱上悬挂的靶心,那是方才为比试准备的彩靶。
“咻!”
箭矢离弦的瞬间,空气仿佛都被撕开一道口子,雕翎箭带着凌厉的风声在空中划过,噗地一声,雕翎箭穿透了彩靶中央的红心,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颤动着。
接着,第二支箭已再次搭在弓弦上,巴勒公主动作丝毫未停,拉弓、瞄准、发射,一气呵成。
第二支箭也精准地穿透同一处红心,箭杆与先前的箭紧紧贴在一起。
第三支箭射出,这支箭的角度比前两支略偏,却在即将抵达靶心时,最终依旧稳稳穿透红心,三支箭在彩靶上形成一个紧密的三角,箭尾的羽毛交错叠加,红靶心被箭杆撑开细小的裂口,远远望去,竟如同一朵在红绸上绽放的花朵,冷艳又夺目。
“好!”巴金国随行的使者中已有人按捺不住,低低赞了一声,又立刻捂住嘴,难掩眼中的激动。
大夏朝臣大多面露凝重,有人悄悄看向沐星然,眼中满是担忧,而龙座上的皇帝,目光在靶上的箭与阶下的两人之间来回流转,神色难辨。
殿内沉默了片刻,巴金国使者忍不住高声喊道:“公主殿下好箭术!”
巴勒公主缓缓放下弓,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大夏皇帝身上,微微躬身行礼。
这时,沐星然从袖中取出一个素白锦囊,倒出三枚三寸长的银针,针身细如牛毛,泛着冷光,与巴勒手中的雕翎箭相比,竟似孩童玩具。
巴萨皇子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银针也敢妄谈比试,沐院判还是回去煎药吧,别在金銮殿上丢人现眼。”
朝臣们也纷纷面露忧色,赵丞相更是上前一步低声道:“星然,此事非同小可,不可意气用事!”
沐星然微微一笑,指尖捏起一枚银针面向靶心,她并未像巴勒那般拉弓蓄力,只是抬手将银针捏在两指之间,手臂微抬。
就在此时,沐星然手腕突然一扬!“咻”的一声,银针如流星般射出,速度快的周围的人都看不清,下一秒,银针竟直直钉在了靶心正中央,针尾还在微微颤动,将靶心的红绸戳出一个细小的孔洞。
“这……这怎么可能?”巴萨皇子猛地站起身,脸上的嘲讽瞬间僵住,他快步走向靶前,伸手想要拔下银针,却发现银针已入半分,竟需用力才能将其拔出。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沐星然手中的最后两枚银针上,巴勒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紧紧盯着沐星然的动作,心中不断默念:绝不能输,绝不能让巴金国丢脸!
沐星然却忽然转身,她背对着靶心,这个举动让殿内所有人都惊得站了起来!
“她这是要做什么?背身射靶?”
“银针本就难控,背身更是难如登天!”
沐星然并未理会,她抬手将银针举过头顶,手腕轻轻转动,似在感受空气的流动。忽然,她手腕一翻,银针从指尖射出,“咻”的一声,两根银针如离弦之箭,径直向后飞去!
下一秒,那两枚银针竟不偏不倚,正好钉在了巴勒箭的箭杆上,将箭杆戳出一个细小的孔洞,巴勒的三只箭两只分裂成两半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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