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里,那匹马正低头吃着草料,见沐星然进来,抬起头打了个响鼻,显得十分温顺。
沐星然走上前,轻轻抚摸着马的脖颈,从墙角取来缰绳与马鞍,熟练地将马鞍套在马背上。
清晨的京城还带着几分宁静,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商贩推着小车赶路,偶尔有早起的行人匆匆走过。
沐星然将马停在聚宝阁旁的空地上,门口的两名守卫立刻看了过来,这两名守卫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着长刀,身姿挺拔,目光锐利,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沐星然身上,尤其是看到她脸上的黑色面纱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瞬间变得恭敬起来。
其中一名守卫快步走上前,双手抱拳,语气恭敬:“姑娘可是上次来拍卖千年灵芝的贵客?”
沐星然的声音透过面纱传出,带着几分清冷:“是我。何事?”
“姑娘有所不知,叶掌柜前两日特意吩咐小的们去寻您,可连着去了两次都没见到您的身影,掌柜的还说,若是您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他。”
他话音刚落,聚宝阁大堂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略显沙哑的热情声音:“哎哟!这不是贵客吗,您可算来了!”
沐星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锦缎长袍、肚子微微隆起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正是聚宝阁的叶掌柜。
叶掌柜原本正坐在大堂的柜台后核对账目,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再看清那黑色面纱,立刻拔腿就走了出来,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意,那模样,活像见到了自家祖宗一样,“姑娘,您这阵子可让我好等啊!快,快进来,我已经让人把最好的雅间收拾好了,咱们楼上谈,楼上谈!”
叶掌柜连忙上前引路,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您不知道,上次您拍卖的那株千年灵芝,被买的人给他母亲吃了,身子骨好了不少,还特意来谢过我呢!这阵子不少客人都来问,还有没有您这样的好东西,我这不是一直盼着您来嘛!”
两人穿过热闹的大堂,不少正在看大堂里的客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能让叶掌柜亲自接待,还直接请去雅间的,显然不是一般人。
还是上次的雅间,在聚宝阁的二楼,推门进去,叶掌柜殷勤地拉过一把椅子对沐星然说道,“沐姑娘请坐!”
紧接着,叶掌柜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把咱们阁里最好的龙井泡上,再把新做的松子糕、桂花酥都端上来!”
侍女很快就端着茶盘和点心进来,将青瓷茶杯和精致的点心碟摆在桌上,给两人倒上茶,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直到沐星然喝完茶杯里的茶,叶掌柜给她倒了一杯并试探着问道,“沐姑娘这次来,可是有好东西要带来拍卖?”
沐星然放下茶杯,取下斜挎在肩上的布袋,从里面拿出三个锦盒,每个锦盒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将锦盒一一放在桌上,推到叶博文面前:“叶掌柜您看看。”
叶掌柜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第一个锦盒,盒盖掀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就扑面而来,里面躺着一株灵芝,菌盖饱满,边缘还泛着淡淡的光泽,一看就年份久远。
“这、这是千年灵芝!”
他连忙放下第一个锦盒,又打开第二个,里面竟然也是一株千年灵芝,品相丝毫不逊于第一个!
等到他打开第三个锦盒时,呼吸更是瞬间停滞,里面躺着的不是灵芝,而是两根人形的人参,须根完整,色泽金黄,根部还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一看就是刚采挖不久,却已经达到了千年的年份!
“千年灵芝,千年人参……”
叶掌柜的眼睛盯着桌上的锦盒,嘴里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白银在眼前飞舞,他抬起头,看向沐星然的眼神里,除了恭敬,又多了几分狂热的期待:“沐姑娘!这些……这些您都要拍卖?”
沐星然闻言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桌上摆放的不是价值连城的千年药材,只是寻常物件。
叶掌柜瞬间喜上眉梢,他朝着门外高声喊道:“来人!快!把咱们阁里拍卖的合同拿来,动作快点!”
不过片刻功夫,一位穿着青色长衫、戴着小帽的账房先生就捧着合同和笔墨纸砚快步走了进来。见到桌上打开的锦盒,眼睛也是一亮,账房先生将东西轻轻放在桌案上,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到了一旁。
叶掌柜亲自拿起一份合同,仔细翻看了一遍,确认各项条款都清晰明确,尤其是关于拍卖佣金以及价款结算的部分,没有任何疏漏,这才将合同推到沐星然面前,又殷勤地递过一支上好的狼毫笔:“沐姑娘,您看看这份合同,还是老规矩,您八,我们二,咱们聚宝阁办事您尽管放心,保证给您拍出一个满意的价钱。”
看着合同上落下的名字,叶掌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将合同收好,一份交给账房先生存档,另一份则折叠好递给沐星然:“沐姑娘,这是您的那份合同,您收好,从现在起,这些珍宝就由咱们聚宝阁负责保管和拍卖了,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说完,叶掌柜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将桌子上那几个锦盒一一盖好,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损坏了里面的珍宝。
盖好锦盒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抱起锦盒,朝着沐星然躬身行了一礼:“沐姑娘,您在此稍候片刻,我先将这些宝贝送到大堂去,一会准备拍卖。”
沐星然微微颔首,叶掌柜抱着锦盒,脚步飞快的朝大堂走去,这些珍宝不仅是沐星然的财富,更是聚宝阁今天的重头戏,容不得半点差错。
自从聚宝阁在京城开业以来,还从未一次性出现过如此多的千年份药材,若是能顺利拍出,不仅能让聚宝阁赚得盆满钵满,更能让阁子的名声传遍整个大江南北。
出了雅间来到一楼,大堂内早已坐满了前来竞拍的客人,不少人正低声交谈着,猜测着今日的压轴珍品会是什么,叶掌柜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径直朝着大堂中央的拍卖台走去。
拍卖台上的老者看到叶掌柜捧着锦盒走来,便上前笑道:“叶掌柜,今日的压轴宝贝可是在你手上?”
叶掌柜点点头,将那几个锦盒轻轻放在拍卖台上,压低声音道:“您仔细看看,这可都是上次哪位姑娘送来的宝贝,每一件都是千年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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