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惊魂,楚惊鸿几乎未曾合眼。天刚蒙蒙亮,她便起身梳洗,眼底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与警惕。怀中的那枚钥匙如同烙铁,时刻提醒着她昨夜的危险与抉择。
早膳时分,李德全再次出现,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恭谨表情,仿佛昨夜院中的骚动从未发生。
“参军事大人,陛下有旨,今日天气放晴,邀您御花园散步。”李德全传达着口谕,语气平和。
散步?在经历了昨夜疑似“刺客”事件后,萧景玄竟还有闲情逸致邀她散步?楚惊鸿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只能平静应下:“臣遵旨。”
跟随李德全来到御花园,经过夜雨的洗涤,园中草木苍翠欲滴,空气清新,晨光熹微,洒在沾着露珠的花朵上,折射出晶莹的光泽。若非身处险境,倒是一番怡人景致。
萧景玄已等在了一处临水的亭榭中,负手而立,望着湖面上氤氲的薄雾。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常服,墨发以玉冠束起,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威严,多了几分清贵之气。阳光照在他侧脸上,柔和了冷硬的线条。
听得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楚惊鸿身上,将她略显憔悴的脸色尽收眼底,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爱卿昨夜,似乎未曾安眠?”他开口,语气听不出是关切还是探究。
楚惊鸿心下一凛,垂首道:“劳陛下挂心,臣……只是偶感不适,并无大碍。”
“是么?”萧景玄缓步走近,在她面前停下,距离近得能让她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朕还以为,是被昨夜那些不长眼的侍卫惊扰了。”
他果然知道了!楚惊鸿指尖微凉,强迫自己稳住心神:“侍卫们尽职尽责,臣感激不尽。”
“尽职尽责……”萧景玄重复着,目光扫过她低垂的眼睫,“但愿如此。朕已下令,加强宫中守备,尤其是爱卿所居之处,定不会再让任何‘宵小’惊扰。”
他特意加重了“宵小”二字,意有所指。
楚惊鸿不敢接话,只能沉默。
萧景玄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沿着湖边的石子小径缓步而行。楚惊鸿落后半步跟着,心神紧绷,不知他今日究竟意欲何为。
“这园中的秋菊,开得正好。”萧景玄信手拂过一丛开得绚烂的金菊,语气忽然变得闲适,“爱卿可知,菊之品性?”
楚惊鸿微微一怔,不知他为何突然谈起风花雪月,谨慎答道:“臣……只知菊耐寒霜,隐逸高洁。”
“耐寒霜,隐逸高洁……”萧景玄品味着这几个字,目光却落在远处一株在墙角独自绽放、颜色素净的白菊上,“说得不错。但朕更欣赏的,是它的‘孤标傲世’。”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楚惊鸿,目光深邃:“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这份气节,并非人人都能有。”
楚惊鸿心中剧震。他是在借菊喻人?是在暗示她应当保持“气节”,不要与“北风”(指那些暗中接触她的势力)同流合污?还是……在警告她,若不顺从,便只能“枝头抱香死”?
“陛下……见解独到。”她避重就轻地回应。
萧景玄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说起来,朕库房中还有几盆前朝留下的名品菊王,改日让人送一盆给爱卿赏玩。”
又是赏赐!从云锦东珠,到匕首姜茶,再到如今的菊王……他总是在这种看似温和的举动中,施加着他的影响与掌控。
“臣惶恐,不敢受此厚赐。”楚惊鸿下意识地推拒。
“朕赏你的,便拿着。”萧景玄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就像朕予你这‘参军事’之职,并非虚设。朕希望爱卿……物尽其用。”
他再次将话题拉回了“职责”上。楚惊鸿感到一阵无力,在他面前,她所有的推拒和掩饰,都显得如此苍白。
“臣……定当竭尽全力。”她只能如此回答。
“很好。”萧景玄似乎满意了,继续向前走去。行至一处假山旁,他忽然状似无意地问道:“对了,爱卿可还记得,当年北境军中,有一位擅使双戟、名叫‘赵破虏’的校尉?”
赵破虏?
楚惊鸿脑中迅速搜索原主的记忆——确有其人!是原主麾下一员猛将,作战勇猛,性格耿直粗豪,对原主极为忠心。但在一次与北狄的大战中,为掩护主力撤退,率部断后,最终力战殉国……
陛下为何突然提起一个已故多年的旧部?
“臣……记得。赵校尉忠勇可嘉,可惜……英年早逝。”她声音带着一丝真实的沉痛,那是原主情感的自然流露。
萧景玄观察着她的反应,点了点头:“是啊,忠勇可嘉。朕记得,他还有一子,名叫赵铁鹰,似乎也入了行伍,如今……好像在京畿巡防营当差?”
京畿巡防营?那正是她不久前交还兵权的部队!陛下突然提起赵破虏之子,是何用意?是随口一提,还是……另有所指?
楚惊鸿心中警兆顿生,谨慎答道:“臣……离营日久,对此并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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