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水河畔,官道之上。朱明车队的轮毂碾压着染血的尘土,囚车中曹嵩的呻吟在肃杀的氛围中格外刺耳。满载罪证与金银的车队如同移动的火山,缓缓驶离已成焦土的金谷园。
行至距开阳城尚有二十里处,前方官道烟尘再起。这一次,并非杀气腾腾的骑兵,而是一支衣甲鲜明、打着徐州旗号的官军,当先一杆大纛上书“徐州陶谦”。
陶谦须发皆白,面容清癯中带着深深的忧虑,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策马迎上,远远便拱手高呼:“前方可是钦命缉贪校尉朱大人车驾?徐州太守陶谦,闻讯特来相迎!”
朱明勒住“照夜踏墨”,车队缓缓停下。赵云策马护在朱明身侧,警惕地盯着徐州军阵。
“正是朱某。陶使君亲临,不知有何指教?”朱明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陶谦催马近前,目光扫过囚车中狼狈不堪、气息奄奄的曹嵩,又掠过那蒙着油布却难掩沉重轮廓的银车,脸上忧色更浓。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劝诫:“朱校尉,金谷园之事,震动徐州!曹孟德此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您此番拿下其父,抄没其家,更…更令其弟曹德丧命,这仇结得太深了!如同不死不休啊!孟德在朝廷根基日深,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校尉虽奉皇命,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日后恐…祸患无穷啊!”
朱明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淡漠的笑意,仿佛陶谦口中的滔天巨祸不过是拂面微风:“陶使君多虑了。朱某奉旨行事,为国除贪,何惧之有?至于金谷园血案…”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巧合”感,“说来惭愧,本官奉旨查办曹嵩贪墨之罪,星夜兼程赶至琅琊,本欲依法拿人。岂料行至金谷园外,恰逢山贼率众洗劫曹府!贼势浩大,凶残无比。本官虽奋力救援,奈何贼人势大,终是晚了一步,未能救下曹德公子,只来得及从贼人手中夺回曹嵩此獠,并截获部分贼人未能带走的赃银。此皆贼寇所为,本官不过适逢其会,收拾残局罢了。曹孟德若要寻仇,也该去找那悍匪,与本官何干?”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将血案全盘推给了山贼。陶谦人老成精,岂能不知其中关窍?但朱明手持尚方宝剑,代表天子威严,又占了“缉贪”、“剿匪”的大义名分,他根本无法反驳,只能苦笑连连:“原来…原来如此!校尉大人洪福齐天,临危不乱,救下曹嵩,截获贼赃,实乃大功一件!只是…唉,孟德丧弟之痛,恐难明辨是非啊。”
朱明顺势道:“陶使君既至,正好。曹嵩虽已落网,但其在徐州境内,尤以开阳城及周边,尚有大量带不走的产业——良田、商铺、宅邸、庄园等地契文书。此皆为贪墨所得,理当一并抄没充公。然本官王命在身,需押解重犯与现银赃证火速返京复命,无暇在此久留清点。”他目光转向陶谦,带着不容置疑的托付,“陶使君乃徐州父母,熟悉地方。烦请使君费心,代为清点、接收曹嵩名下所有不动产,着可靠官吏仔细核算其价值,尽快将其折合成现银或等值钱票,遣专人押送至洛阳龙威镖局总号,交予戏志才先生签收即可。此乃朝廷公事,还望使君莫要推辞。”
陶谦心中一凛,明白这是朱明抛过来的一个烫手山芋,也是一个小小的“人情”。处理这些产业,必然得罪曹操,但若拒绝,便是违抗皇命,得罪朱明和其背后的皇帝、十常侍。他权衡利弊,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下官…遵命!定当尽心竭力,尽快将折银送至洛阳,不敢有误!” 他心中暗叹,这朱明年纪轻轻,手段却如此老辣,借他陶谦之手,既处理了麻烦的固定资产,又将他徐州绑上了船,更在曹操心头再插一刀——产业可是你陶谦带人去“接收”的!
“如此甚好,有劳使君。”朱明满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言,示意车队继续前进。
车队在陶谦及其部属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再次启动,缓缓驶向开阳城方向,准备穿城而过,踏上返京官道。
刚至开阳城西门外,尚未入城。忽然,道旁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身着粗布劲装的汉子排众而出,径直走到官道中央,“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朱明马前!
此人动作迅捷,气势沉凝,虽未着甲,却自有一股百战悍卒的凛冽之气。负责警戒的龙威精锐瞬间刀枪出鞘,将他围住。
“来者何人?胆敢阻拦钦差车驾!”赵云冷声喝问,银枪微抬。
那汉子抬起头,目光灼灼,毫无惧色地迎向朱明,声音洪亮而坚定,带着压抑的悲愤:“草民高顺,琅琊人士!冒死拦驾,非为劫囚,只为拜谢钦差大人,为民除害,申我好友血海深仇!更愿投效大人麾下,执戟前驱,扫尽天下贪蠹!”
朱明心中微动,挥手示意护卫稍退。他打量着眼前这汉子,其身形挺拔,跪姿如松,眼神坚毅如铁,绝非寻常草莽。“高顺?你有何冤仇?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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