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江雾未散,甘宁、周泰、蒋钦率领的庞大船队便已升帆起航,载着张梁以及众多非战斗人员——包括从扬州接回的军民家眷、云梦泽将士们的亲属,以及一批需要送回后方休养的重伤员,缓缓驶离了会稽郡码头,逆流而上,返回云梦泽。船队同时也携带着周瑜连夜写就的调兵密令,即将在云梦泽掀起新一轮的军事动员。
送走船队,朱明并未沉浸在复仇的急切中,而是将首要精力放在了内部。接连两日,他亲自深入军营,逐一巡视各营帐,重点探望慰问那些在昨日血战中负伤的将士。
营区内,药味弥漫。伤兵们或躺或坐,身上缠着染血的绷带,见到朱明前来,纷纷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都躺着,别动!”朱明快步上前,轻轻按住一名想要坐起的断臂士卒,看着他苍白却坚毅的脸,声音温和而沉重,“兄弟们受苦了!是我朱明指挥不当,连累了大家……”
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几名重伤员的伤势,询问军医用药情况,叮嘱务必用最好的药,全力救治。面对那些因伤致残,眼神中流露出对未来迷茫与恐惧的士兵,朱明握着他们的手,给出了郑重的承诺:
“兄弟们为我朱明流血负伤,乃至残疾,我朱明在此立誓,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位兄弟!”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传遍整个伤兵营,“所有因战致残者,你们的家眷,由我朱明一力承担照顾之责!日后,每月都会定额发放米粮、油盐,保障你们家人基本生活无忧!此外,每人每月还可领取一份月钱,以供零用!”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动容的面孔,继续道:“家中若有子女,待我云梦泽大学堂建成,无论男女,皆可免费入学读书!待其学有所成,我军中、我治下各级官署,必将优先录用!你们的牺牲与奉献,我朱明铭记于心,也必将惠及你们的后代!”
这一番话,如同暖流涌过冰原,瞬间驱散了伤兵们心中的阴霾与不安。许多铁打的汉子此刻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用炽热而忠诚的目光望着他们的主公。不知是谁率先喊出:“愿为主公效死!”紧接着,整个伤兵营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誓言,士气非但没有因败绩低落,反而更加凝聚,对朱明的忠诚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鲁肃与周瑜跟随在朱明身后,默默注视着这一切。鲁肃眼中异彩连连,心中感慨万千。他见过太多诸侯对待伤兵弃如敝履,何曾见过如此真心体恤部下、且谋划长远的君主?此举看似耗费钱粮,实则收买的是无价的军心与忠诚!他低声对周瑜道:“主公真乃仁主也,能追随如此明主,实乃肃之幸事。”周瑜微微颔首,脸上也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然而,就在朱明全力安抚内部、凝聚人心之时,会稽太守王朗派出的探子,也窥探到了朱明营地的动向。他们远远看到又有大批人员乘船离开,立刻回报王朗。
“又走了一批?”王朗得到消息,不惊反喜,抚掌笑道:“妙极!定是朱明新败,心生怯意,开始分批撤离了!他手下兵马本就不多,如今又走了一批,岂非更加空虚?”
他心中那贪功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仿佛已经看到朱明的人头成为他晋升的阶梯。唯一让他有些担忧的是:“只是不知那朱明小儿是否也混在离开的船队中?若让他跑了,这功劳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加上对“泼天功劳”的极度渴望,让王朗再也按捺不住。他生怕夜长梦多,朱明真的跑掉,竟然等不及郡兵完全集结完毕,便带着已经聚集起来的两万郡兵,急匆匆地离开郡城,直扑朱明营地所在的方向。他命令后续尚未抵达的部队尽快跟上,自己则带着先锋主力,一路催促,马不停蹄。
王朗骑在马上,望着前方,脑海中已然开始勾勒自己献上朱明首级,在洛阳金殿之上接受灵帝褒奖、加官进爵的风光场面,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朱明在营中连续巡视慰问了两日,军心渐稳。这天下午,他正与周瑜、鲁肃商议后续对山越的作战方略,斥候快马来报:
“禀主公!发现大批郡兵踪迹,约两万人,正向我军营地方向开来,前锋距此已不足二十里!”
“郡兵?”朱明闻言,眉头微皱,心中疑惑,“他们来此作甚?莫非是听闻山越势大,王朗终于下定决心,要派兵协助剿匪了?”
周瑜与鲁肃对视一眼,也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按常理,王朗巴不得他们与山越两败俱伤,怎会主动派兵前来?但一时间,他们也未能立刻想到王朗竟是冲着他们本人来的。
鲁肃沉吟片刻,出于一贯的谨慎,进言道:“主公,无论郡兵来意如何,是友是敌尚未可知。我军新遭挫折,当下应以稳为主。应立即收拢各部兵马,加强营寨戒备,以不变应万变。若其果真是为剿灭山越而来,我军或可与之遥相呼应,借力打力;若其心怀叵测,我等亦能及早防备,不致措手不及。”
朱明听罢,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子敬所言甚善。眼下局势未明,谨慎无大错。”他当即下令:“传令赵凡、王平,即刻收拢部队,加强营防,多派哨探,严密监视郡兵动向!我倒要看看,这位王太守,带着两万郡兵急匆匆地赶来,究竟所为何故!”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原本略显松懈的营地瞬间紧张起来,将士们依令行动,一股山雨欲来的肃杀气氛,开始在营地上空弥漫。朱明按剑而立,目光投向郡兵来的方向,静待着王朗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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