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刺骨的酸痛从四肢百骸钻出来,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肌肉里搅动,赵风费力地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坠了铅块。他试着动了动手指,肩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钝痛,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
终于撑开一条眼缝,模糊的光影里,入眼是土坯墙斑驳的裂缝,墙角结着浅灰的蛛网。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着草药的苦涩,还有木头受潮的气息。
视线慢慢聚焦,才看清这屋子小得可怜:一张缺了角的木桌,桌腿用破布缠了几圈勉强支棱着,桌角被磨得溜光水滑,显是用了许多年;
三张矮凳东倒西歪,凳面坑坑洼洼;一面黄铜铜镜挂在墙上,镜面蒙着厚厚的铜锈,连人影都照不真切;身下是硬邦邦的木床,铺着的粗布被褥带着洗得发白的汗渍。
这不是他的出租屋,更不是医院。
正恍惚间,眼角余光瞥见床边伏着个身影。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打补丁的粗布短褐,乌黑的发丝乱糟糟地贴在额角,几缕被汗水濡湿。
他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蹙着,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尖积成小小的水珠。赵风的心莫名一揪——这张脸,眉眼轮廓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根钢针猛地扎进太阳穴。破碎的画面、陌生的声音、纷乱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冲得他头痛欲裂:
“哥!小心!”
“你的伤还没好,别硬撑……”
“师父说我们兄妹仨要互相扶持,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吼——!”吊睛白额的猛虎张开血盆大口,腥风扑面而来,利爪闪着寒光拍向身后的少年少女……
剧烈的头痛中,一段完整的生平渐渐清晰:他叫赵风,如今是光和七年的东汉,家住常山真定。床边这少年是他亲弟赵云,还有个妹妹叫赵雨,三兄妹父母早亡,相依为命了五年。
前年刚拜了个云游的武学大师为师,才算有了糊口的本事。前天进山打猎,撞见那畜生,为了护着弟妹,他握着柴刀跟老虎硬拼了半个时辰,最后……记忆的尽头是老虎被砍瞎一只眼后的狂怒,和自己被拍飞出去的剧痛。
“操,这叫什么事儿……”赵风在心里狠狠骂了句,后槽牙咬得发酸,“穿越?老子居然穿越了?还跟‘虎’这么有缘?上一世死在路虎底下,这一世差点被真老虎开膛破肚,合着我跟虎相冲是吧?”
他喘着粗气平复头痛,忽然猛地僵住——刚才记忆里那个名字……赵云?
常山真定的赵云?
那个长坂坡七进七出、单骑救主、浑身是胆的赵子龙?!
赵风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差点冲破喉咙。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床边的少年,越看越觉得那眉眼间藏着股英气,只是此刻被担忧和憔悴掩住了。这是……他弟弟?他成了赵云的亲哥?!
巨大的惊喜让他差点笑出声,浑身的酸痛都好像轻了几分。发达了!这波血赚不亏!
可下一秒,另一股更汹涌的情绪涌了上来,带着奶茶的甜香和刻骨的疼痛。
……
“小莹莹,喏,你的伯牙绝弦。”
赵风把一杯包装精致的奶茶递过去,指尖不经意触到女孩微凉的手指,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李莹莹低着头接过,耳尖悄悄红了,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长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抿着吸管的红唇。
夏末的风带着热意,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赵风看着她,心里甜滋滋的。他一米八五的个子,站在清秀娇小的李莹莹身边,确实像旁人说的那样“郎才女貌”。从穿开裆裤就在一个院里长大,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在路灯下写作业,一起考上京大,约定好毕业就领证,连婚房的首付都存得差不多了。
“走了,电影快开场了。”赵风喝了口自己的桂馥兰香,珍珠在嘴里嚼得咯吱响,伸手想去牵她的手。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瞥见街角。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顶多四岁,摇摇晃晃追着滚到马路中间的足球,小胖手伸得老高。他妈妈正背对着马路跟人唠嗑,笑得前仰后合,压根没注意。
而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正像疯了似的冲过来,引擎轰鸣着,轮胎碾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小心!”路边有人尖叫起来。
那女人猛地回头,看到儿子在马路中间,而路虎离得只有不到十米,瞬间面无人色,腿一软瘫在地上,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赵风甚至能看清路虎司机惊恐的脸,看清小屁孩手里抓着的足球上印着的小熊图案。
没有思考的时间,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他把奶茶狠狠砸在地上,杯身碎裂的脆响里,肌肉猛地爆发,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风灌进喉咙,带着尘土的味道,他甚至能感觉到心脏撞得肋骨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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