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警车停在大门口,目标未必是他们。但此地不宜久留!他猛地收回摊开的手掌,迅速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下四周。
“林薇!没时间犹豫了!”陆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他快速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那几张核心图纸一把抓起,看都没看,飞快地折叠好,塞进了自己工装内袋最贴身的位置!动作快如闪电!
“你……”林薇惊愕地看着他收起图纸,下意识地想阻止。
“图纸放我这儿最安全!”陆辰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赵德柱现在肯定像疯狗一样在找你!找这些图!你拿着就是靶子!”他一边说,一边警惕地探头朝水塔下方望去。警灯闪烁的红蓝光芒隐约可见,似乎有几个人影在厂门口晃动。
“听着!”陆辰回过头,目光如刀,再次锁定林薇,“想活命!想报仇!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明天上午九点,东风路废品收购站旁边那个小破屋!过期不候!”他语速极快,带着一种最后通牒般的决绝,“来不来,你自己选!是跳下去喂野狗,还是跟我一起,让赵德柱那个杂碎跪下来舔你的鞋底!”
说完,陆辰不再看林薇的反应,转身就走!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沿着旋梯快速向下,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塔身内部。
水塔顶上,只剩下林薇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寒风中。警笛声还在远处隐约回响。她呆呆地看着陆辰消失的旋梯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图纸……被他拿走了……那个疯子……他刚才说什么?让赵德柱……跪下来舔鞋底?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强行拖拽出绝望泥潭的茫然,冲击着她脆弱不堪的神经。但内心深处,那丝被陆辰用最粗暴、最野蛮的方式点燃的微弱火苗,却在寒风中倔强地摇曳着,不肯熄灭。
辰薇……五金厂?
用……我的名字?
陆辰几乎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冲下水塔。冰冷锈蚀的铁梯硌得他手脚生疼,但他浑然不觉。警笛声像催命的符咒,紧追在身后。老吴还在派出所!他不能在这里被抓住!
他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借着厂区巨大设备的阴影和堆叠的废料堆,飞速地朝着远离厂门的方向潜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和血腥气。额角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下再次崩裂,温热的血混合着冷汗流下,模糊了视线。
终于,他再次翻过那道熟悉的围墙豁口,重重地摔在围墙外的泥地上。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丝劫后余生的气息。他撑着地面,剧烈地喘息着,肺部火辣辣地疼。
警笛声似乎没有追来。他稍稍松了口气,挣扎着站起身,辨明方向,朝着废品站的方向踉跄走去。
废品站那扇虚掩的铁皮大门如同巨兽的嘴巴,在浓重的夜色里散发着腐朽的气息。陆辰推开沉重的铁门,刺耳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废品堆里传出老远。
窝棚里透出昏黄的灯光,还有一阵阵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呻吟和……呕吐声。
陆辰的心猛地一紧,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孙大富正蜷缩在窝棚角落里那张破草席上。他身上裹着一条看不出原色的破毯子,但依旧无法完全隔绝那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肥硕的身体因为寒冷和巨大的不适而剧烈地颤抖着,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青。他面前放着一个破瓦盆,里面已经吐满了黑绿色的、散发着沼气味道的污物。他还在不停地干呕,每一次抽搐都甩下几滴粘稠的液体,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呕……陆……陆老弟……你……你回来了……”孙大富看到陆辰,如同看到了救星,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又引发一阵剧烈的干呕,“老……老吴呢?咱……咱的宝贝……”
“老吴栽了。”陆辰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疲惫和沉重,“东西……也没了。”他走到墙角,拿起那个肮脏的搪瓷脸盆,从旁边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桶里舀了点浑浊的冷水,胡乱地泼在自己脸上、头上,试图冲掉那令人作呕的洗脚水味和血污。冰冷的水刺激得他一个激灵,混乱的思绪也稍稍清晰了些。
“栽……栽了?没了?”孙大富如遭雷击,肥硕的身体僵在原地,连干呕都忘记了,小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恐和绝望,“那……那咱们……完了……全完了……钱没了……人也没了……赵德柱不会放过咱们的……”巨大的恐惧让他语无伦次,身体抖得像筛糠。
“闭嘴!”陆辰猛地将搪瓷盆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哐当声!冰冷的水花溅了孙大富一脸。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戾气,死死盯着孙大富:“完不了!只要老子还有一口气!就完不了!”
他走到那张油腻腻的破桌子旁,一把将桌上散落的几张零钞和钢镚扫到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最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几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图纸——林薇的防盗锁核心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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