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来自帝国首都金辉城的正式调令,便已抵达铁岩要塞。命令由阿尔文皇子亲自签发,内容简洁而有力:擢升原百夫长林凡·沃顿为军事保民官,即刻赴任,随皇子仪仗返回金辉城,参与帝国军团改革事宜。
这道调令,意味着林凡正式踏入了帝国更深层的权力中心,舞台将从边境要塞转向波谲云诡的帝国首都。
消息传来,林凡的百人队营地一片欢腾,所有人都为他们的百夫长(如今该称大人了)感到骄傲。林凡也开始着手准备前往金辉城的事宜。他有权组建一支规模不大的直属卫队。
人选几乎毫无悬念。萨尔,这位武艺高强的骑士,是他不可或缺的臂助;莉娜,这位数学天才,将在复杂的帝都管理中发挥巨大作用;格隆,这头勇猛的战狼,需要他的悍勇作为威慑。此外,他还从百人队中亲自挑选了二十名最忠诚、最精锐的老兵,组成核心卫队。
然而,当林凡将目光投向那位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为他处理琐事、协调内部、如同坚实后盾般的巴托时,他看到的却不是期待与兴奋,而是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与挣扎。
夜晚,巴托独自找到了林凡。在林凡那间即将不再属于他的百夫长帐篷里,火光映照着巴托有些憔悴的脸。
“大人……”巴托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习惯性地想行礼,却被林凡扶住。
“巴托,这里没有外人。”林凡看着他,心中已有所预感。
巴塔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自己那条在之前防御战中受过重伤、虽经救治但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的左腿,脸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大人,您要去的是金辉城,是更大的天地。您身边需要的是萨尔大人那样能冲锋陷阵的利剑,是格隆那样不知疲倦的猛士,是莉娜小姐那样聪慧的头脑……而我,一个旧伤缠身的老兵,跟着去,只会成为您的累赘。”
他抬起头,苦笑,眼中充满了真挚的不舍与决绝:“大人,我看着您从一个……一个有些特别的菜鸟,成长为如今名震边境的‘战狼’,能跟着您走到今天,是我巴托这辈子最值得夸耀的事。但我不能……不能再拖累您了。我想……我想退役,回老家去。那里还有几亩薄田,足够我糊口了。”
帐篷内一片寂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林凡看着这位从自己最微末时就跟随左右,无数次在危机中给予他支持和建议的老兵,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深知巴托的伤势,也明白他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艰难和无奈。这不是畏战,而是不愿成为兄弟前程上的负担。
林凡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老伙计……说什么拖累不拖累。没有你,我林凡未必能活到今天,更别提走到这一步。”
他走上前,用力拍了拍巴托那依旧宽阔却已显佝偻的肩膀:“我舍不得你走。但……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安稳地度过余生。”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不由分说地塞到巴托手中,“这不是赏赐,是兄弟的一点心意。回去后,置办点像样的家当,娶个婆娘,好好过日子。若将来……若将来有什么难处,一定想办法捎信给我!”
巴托看着手中的钱袋,又看向林凡那双真诚而充满不舍的眼睛,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硬汉,眼眶终于红了。他紧紧攥住钱袋,重重点头:“大人……保重!您一定……一定要在金辉城闯出更大的名堂!老巴托……会在老家为您祈福!”
格隆和萨尔都在帐篷外偷偷听着,格隆虽然是个外形勇猛的糙汉子,但内心有时候细腻得却像小姑娘一下,他的泪水是最先决堤的,萨尔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角落里搬出了一桶之前缴获的诺萨特烈酒,和格隆一起走进帐篷。
林凡和巴托也不惊讶,他们会心一笑,早就知道这两个王八蛋在外面偷听,既然是离别前的最后一夜,那就喝个痛快吧!
林凡率先提了一杯:“来,弟兄们,干了,敬巴托,敬我们最坚实的后盾!”
“干了!”格隆和萨尔不由分说,纷纷端起陶碗,一饮而尽。
林凡也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虽然在现实生活的宿舍里,他也偶尔会喝点啤酒,甚至过年回家应付家里的长辈也能喝些白酒,但这诺萨特的烈酒可比他喝过的任何酒都要烈,而且直冲天灵盖,但在兄弟面前可不能丢了面子,也随着一饮而尽。
然而浓烈的酒精味还是让林凡呛了口唾沫。
巴托抛开刚刚道别时悲伤的氛围,哈哈大笑起来。
“大人……请允许我最后叫你一句啦……小子!打仗指挥什么的你在行,但是喝酒可要多练啦,往后去了金辉城,谁知道会有多少应酬。”
“嗨,我看谁敢灌我们大人,先过我这关!”格隆附和道。
萨尔也放下了骑士的威严,彻底融入了这个大家庭,笑道:“切,谁不知道你小子爱喝酒啊,你就是想把金辉城所有大人的好酒都抢着喝光吧,哈哈哈哈,还不够你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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