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息”酒的持续热销与林凡麾下人才网络的悄然扩张,如同在林深草密的权力丛林中点燃了两簇耀眼的篝火,不可避免地吸引了更多、也更危险的注视。那些曾被林凡在演习中挫败的,那些因阿尔文皇子势力扩张而利益受损的,那些单纯看不惯一个“平民”如此快速崛起的势力,开始将暗处的敌意,转化为具体的行动。
第一个麻烦,来自城郊那处刚刚建起围栏、开始进行冶金试验的隐秘工坊。
一夜之间,工坊遭到了盗窃。幸好萨尔提前布置了暗哨,并按照林凡的要求,将最关键的风箱图纸和焦炭烧制记录随时携带或密藏,并未丢失。但现场一片狼藉,几名留守的老兵被打伤,初步搭建起来的炼焦窑被破坏,刚刚采购来的一批优质煤炭和部分工具被盗走。行窃者手法老练,动作迅速,明显是受过训练的,而非普通毛贼。
几乎在同一时间,“龙息”酒的秘密销售渠道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黑市商人秘密求见,告知林凡,最近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暗中调查“龙息”酒的来源,甚至试图跟踪负责运送货物的、萨尔精心挑选的可靠人手。虽然暂时被甩脱,但显然,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萨尔和格隆闻讯后怒不可遏。格隆当时就要提着斧头去找那些贵族子弟“理论”,被萨尔死死拦住。
“大人,这一定是弗拉维斯那帮人,或者大皇子、二皇子的人干的!”格隆双目赤红,“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萨尔相对冷静,但脸色也十分难看:“工坊被袭,手法专业,像是军中斥候所为。调查‘龙息’酒的,则更隐蔽,像是探子。看来,我们同时被几波人‘关照’了。”
林凡听着汇报,面沉如水。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金辉城华灯初上的夜景,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愤怒吗?当然。但他更清楚,此刻发作,正中对方下怀。
“传令下去,”林凡转过身,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工坊暂时停止一切试验活动,人员撤回城内宅邸休整。加强宅邸和所有核心人员的护卫,尤其是莉娜和那些工匠的安全。‘龙息’酒的运输路线和交接方式,立刻更换,增加迷惑和反跟踪措施。”
“大人!难道我们就这么忍了?”格隆不甘心地低吼。
“不忍,又能如何?”林凡的目光扫过格隆和萨尔,“我们现在有确凿的证据指认谁吗?没有。冲上门去,除了打草惊蛇,授人以柄,还能得到什么?元老院里那些老狐狸,会相信我们的一面之词,还是会趁机给我们扣上‘诬陷贵族’、‘挑起事端’的罪名?”
他走到格隆面前,拍了拍他坚实的肩膀:“格隆,我知道你憋屈。我也一样。但这里是金辉城,不是铁岩要塞。在这里,很多时候,拳头要收回来,才能更有力地打出去。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是让我们的根基扎得更深。”
第二天,元老院例行会议。气氛一如既往,仿佛昨夜城郊的盗窃和市井中的暗探从未存在过。弗拉维斯甚至主动和林凡打了个招呼,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虚伪的笑容,仿佛演习的惨败早已被他遗忘。几位属于大皇子和二皇子派系的元老,在讨论其他议题时,也表现得如同无事发生。
林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色平静,偶尔发言也是言简意赅,仿佛完全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龌龊事。他甚至对弗拉维斯回以了一个同样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但他眼角的余光,将那些看似平静的面孔下隐藏的审视、试探,甚至是一丝失望(失望于他没有冲动发作)尽收眼底。他就像一块被投入激流的礁石,表面沉默,任由水流冲刷,暗地里却在不断积蓄着力量,调整着姿态。
会议结束后,阿尔文皇子与林凡并肩走出元老院大厅。
“听说你城外的工坊出了点小意外?”阿尔文皇子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锐利。
“劳殿下挂心,不过是几个毛贼,损失不大。”林凡轻描淡写地回答。
阿尔文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金辉城的老鼠总是特别多,也特别狡猾。有时候,保持干净比捉住老鼠更重要。在你准备好更有效的捕鼠夹之前,忍耐是必须的智慧。”
“殿下教诲的是。”林凡微微躬身,“我明白,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抬起头,望向皇宫那金碧辉煌的穹顶,目光仿佛穿透了那些华丽的装饰,看到了其下涌动的不止息的暗流。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他展露出越来越多的价值,引来的觊觎和打压只会更加强烈。但他也坚信,只要他不断积蓄力量,终有一天,当时机成熟,这些暗中涌动的浊流,都将被他筑起的堤坝彻底粉碎。
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忍。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战狼,收敛爪牙,等待那一击必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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