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暴雨中行驶了四十分钟,最终停在城郊一片废弃的工业园里。这里原本是家重型机械厂,几年前迁走后就只剩几栋灰扑扑的厂房,路灯早就坏了,只有越野车的远光灯能勉强照出前方厂房斑驳的铁门——铁门上没有锁,却贴着一张褪色的“禁止入内”警示牌,在雨幕里显得格外冷清。
马宏先下了车,黑色战术服的下摆很快被雨水打湿,他抬手按了下耳后的通讯器,声音带着电流感:“老鹰,老鹰,目标已抵达安全屋,外围警戒是否到位?”
通讯器里传来一阵沙沙的电流声,紧接着是个低沉的男声:“老鹰收到,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两人值守,半径五百米内无无关人员,安全。”
“收到。”马宏关掉通讯器,转身对后座的张杰说,“下来吧,动作快点。”
张杰推开车门,一股夹杂着铁锈味的冷风立刻灌了进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跟着马宏走进旁边一栋三层高的厂房,厂房一楼被改造成了临时安全屋——墙面被重新粉刷过,刷成了压抑的浅灰色,地面铺着防滑地胶,角落里放着几个黑色的储物柜,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方形的金属桌,桌旁放着四把铁椅子,和派出所审讯室里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墙面的四个角落都装着针孔摄像头,镜头闪着微弱的红光,像四只眼睛,死死盯着屋子中央。
“坐。”马宏指了指金属桌对面的椅子,自己则坐在了张杰斜前方的位置,身后两个队员放下防震箱,站在门口两侧,像两尊门神,一动不动。
张杰刚坐下,就听到马宏说:“把左手伸出来。”
他愣了一下,还是乖乖抬起左手——掌心的机甲核心依旧是暗的,边缘的螺旋纹路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一点冷硬的金属光泽。马宏起身走过来,蹲在他面前,没有碰他的手,只是拿出那个巴掌大的检测仪器,贴近机甲核心,屏幕上的数值立刻跳了起来——从“0.3”慢慢涨到“0.5”,仪器发出的“滴滴”声也比之前更清晰了些。
“这东西叫‘机甲核心’?”马宏的声音很近,带着一种冷静的审视,“它的能量来源是什么?你说的‘灵气’,具体是什么形态?”
张杰看着马宏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人或许真的能理解他——至少,他没有像派出所民警那样,一听到“灵气”就皱起眉头。他清了清嗓子,尽量把话说得条理清晰:“灵气是一种看不见的能量,像空气一样弥漫在空间里,但比空气更稀薄——至少现在的地球是这样。2285年的时候,灵气浓度比现在高十倍,我们能通过特殊的功法吸收它,用来强化身体,或者给机甲供能。机甲核心就是储存和转化灵气的装置,我的这个……因为穿越时空,能量耗尽休眠了,现在只能检测到一点残留。”
马宏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桌上的笔,在一个空白的笔记本上画了个简单的圆圈,旁边写了“机甲核心”四个字:“你说2028年有‘仙族’攻击地球,他们的攻击方式是什么?有具体的形态吗?”
“形态……我没见过活的。”张杰的眼神暗了一下,语气也低沉了些,“2285年的历史记载里,仙族第一次攻击是从太空来的,他们的战舰像巨大的透明水泡,能发射一种紫色的光束,碰到东西就会分解——不管是金属还是混凝土,都能变成粉末。后来我们发现,这种光束其实是‘灵气剥离器’,能把范围内的灵气全部吸走,让机甲和修真者都失去能量。”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仙族不是‘外星人’,至少不是我们认知里的外星人。他们生活在更高维度的空间,能通过时空裂隙来到地球,古代人把他们当成‘神仙’,其实他们只是掌握了更先进的维度技术。人皇大战的时候,仙族就是靠维度技术,打碎了地球的灵气核心,才把灵气封印住的。”
马宏低头看着笔记本,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他没说话,眼神里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只是那敲击桌面的节奏,慢慢变快了些——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越复杂的问题,节奏越快。
张杰看着他,心里有点没底。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在2017年听起来有多离谱——维度空间、灵气核心、修真者……这些都是只存在于小说和神话里的东西。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掌心休眠的机甲核心,和脑子里那些来自未来的记忆。
“你说的‘人皇大战’,有具体的时间吗?”马宏突然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张杰,“还有,你说的灵气核心,在地球的哪个位置?”
“时间……历史记载是公元前3000年左右,具体年份不确定。”张杰努力回忆着2285年学过的历史课,“灵气核心原本在昆仑山深处,人皇大战后被打碎,碎片散落在世界各地——三星堆、金字塔、秦始皇陵,这些地方都有碎片,我在2285年的时候,还去看过三星堆的那块碎片,被放在国家博物馆的地下展厅里,能自动发出淡绿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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