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丝几不可闻的机括声,最终消弭于地底的死寂。
当第一缕灰败的晨光穿透浓雾,为这片焦土废墟镀上一层冰冷的霜白时,战斗的痕迹早已被悄然掩盖。
苏清叶一身黑色的战术服,如同一道融入环境的鬼影,正站在基地残破的外墙边。
她指尖沾着混合了炭灰的油脂,正在墙壁上勾勒最后一笔。
一只线条狰狞、眼神凶戾的乌鸦图腾赫然成型,旁边是四个铁画银钩般的大字——清焰归巢。
做完这一切,她从战术背心口袋里摸出一枚黄铜弹壳,用拇指在上面重重按压了一下,留下一个清晰的指纹,然后不经意地扔在墙角的瓦砾堆里。
不远处,陆超正抱着熟睡的林念慈,眉头紧锁地看着她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举动。
直到看见那枚弹壳,他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图腾是你的代号,弹壳是你的指纹,你这是在主动暴露线索?”
苏清叶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个完美的陷阱,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我要他们相信我们逃去了水库,这个谎言就必须有足够‘真实’的细节去支撑。一个顶级杀手,在仓惶逃窜中不小心留下证据,这比任何天衣无缝的伪装都更具说服力。”
她转头,对身后一个叫阿狗的幸存队员递了个眼色。
阿狗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小心翼翼地塞进不远处王桂芬那具已经僵硬的尸体口袋里。
那是一份伪造的物资清单,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燃油发电机组(已损坏),备用柴油×200升,医疗物资……目标:西郊水坝地下发电室。”
几个小时后,十几辆挂着“共生会”旗帜的越野车和装甲卡车如钢铁猛兽般碾过废墟,卷起漫天尘土。
陈锐从头车上跳下,黑色风衣的下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环视着这片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战场,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锐哥,有发现!”一名手下快步跑来,用镊子夹起那枚黄铜弹壳,呈到他面前,“7.62毫米特种弹,弹头有钨芯穿甲结构。经过比对,和上次在城区袭击城管所的那批人用的子弹型号完全一致。”
陈锐接过弹壳,在指尖缓缓转动,目光最终落在那面墙壁上。
他盯着那只凶戾的乌鸦图腾,以及旁边那四个张扬跋扈的大字,瞳孔骤然一缩。
“清焰归巢……”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声,一种混杂着忌惮与狂热的复杂情绪在他眼中翻涌。
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代号,这个早已被抹除的组织幽灵,竟然真的回来了。
“锐哥,是否立刻追击?”副手在一旁请示。
陈锐却没有立刻下令。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地面,最终停留在一串几乎被风沙掩盖的浅淡脚印上。
“不。”他缓缓摇头,指着那串脚印,“这些印记太小,不是军用作战靴,是童鞋。他们带着一个孩子,绝对走不远。”
他似乎瞬间想通了什么,冷笑道:“声东击西的老把戏。清焰,你还是那么喜欢玩弄人心。”
他猛地一挥手,下达了精准的指令:“第一、第二主力小队,全速开赴西郊水库!给我把那里翻个底朝天!第三小队,沿着这串脚印追踪,给我一寸一寸地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锐自以为看穿了苏清叶的诡计,却不知他正踩着她预设的节奏,一步步走进真正的陷阱。
此刻,苏清叶一行人正潜伏在数公里外一条废弃的地下热力管道内。
管道内狭窄而黑暗,充满了铁锈和尘埃的气息,但却能完美隔绝地面的一切追踪。
林念慈已经完全退烧,此刻正安静地依偎在陆超宽阔的怀里,小嘴里无意识地哼着一支古怪的童谣。
那调子简单却异常荒凉悠远,在死寂的管道中回荡,仿佛来自亘古的荒原。
“……归鸟无翎,何以为家……血月当空,长庚引它……”
正闭目养神、在脑中推演下一步计划的苏清叶,猛然睁开了眼睛!
这首歌……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浑身血液瞬间冰冷。
这首没有名字的曲子,是她童年唯一的催眠曲,是母亲在无数个夜晚,抱着她在窗前轻声哼唱的《归翎曲》!
重生以来,她几乎已经遗忘了这个旋律,却在此刻被一个孩子重新唤醒!
“念念,这首歌,是谁教你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林念慈被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懵懂地回答:“不知道呀……就是刚才做梦,梦里有个很漂亮的阿姨抱着我,给我唱的。她还说……还说‘钥匙响了’,让我告诉叶子姐姐……”
“钥匙响了?”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陆超脸色一变,猛地按住自己胸口的位置。
隔着厚厚的衣物,那枚他贴身佩戴的金属牌正变得滚烫,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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