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被磨得边角起毛的硬壳日记本,颤抖着递到苏清叶面前。
苏清叶接过来,翻开。
一页页,一行行,全都是他这十年来,追查当年真相和寻找一个代号为“清焰”的女孩的足迹。
他以为她在当年的混乱中已经死了,这份寻找,更像是一种赎罪。
“我一直以为你死了。”陆超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悔恨,“那天我没敢追上去确认……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真相的冲击让苏清叶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这个她一路同行、交付后背的男人,竟与她的身世有着如此深沉的纠葛。
恨吗?
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可看着日记本上那十年如一日的追寻,看着他眼中那份无法作假的痛苦,她的恨意中又生出一丝无法言说的复杂。
就在这时,一丝微不可察的冷风从头顶的通风井吹过。
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悄无声息地从通风井的格栅缝隙中滑落,精准地掉落在苏清叶的脚边。
她立刻警觉,拾起纸条。
上面仅有一行用碳笔写下的字,笔迹锐利如刀:“第七组组长未死,现任‘巢穴’执灯人。”
执灯人!
苏清叶的指节瞬间捏得发白!
这个代号,如同一根毒刺,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前世,她拼尽全力追查,最终只查到,当年下令屠杀她父母、覆灭整个组织的最高指令,就来自一个代号为“执灯人”的神秘高层!
原来他没死!他还活着!
强烈的仇恨压倒了一切纷乱的情绪,苏清叶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
她收起照片和日记,将纸条焚毁,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走,去最深处。”
穿过长长的走廊,通道的尽头,那两扇诡异的石门再次出现,与苏清叶在枯林幻象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左边的门上,血色大字依旧清晰:“持双玉者入,单行者亡。”
但右边门上的文字,却已然改变,变成了更加恶毒的诅咒:“献祭血脉继承者,余者永生。”
这分明是逼着他们做出选择,要么苏清叶独自赴死,要么所有人一起陪葬。
“又是这套把戏。”苏清叶发出一声冷笑,眼中满是讥讽。
她根本不信这种鬼话,直接举起枪,准备用最暴力的方式轰开这扇门。
然而,就在她扣下扳机的前一秒,异变再生!
林念慈突然挣脱了队员的怀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跌跌撞撞地冲上前去,小小的双手分别拍在了两扇冰冷的石门之上!
“……归鸟无翎,何以为家……血月当空,长庚引它……”
古老而荒凉的《归翎曲》,再次从女孩的口中哼唱出来。
嗡——!
整座地下建筑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尘土簌簌而下。
在苏清叶和陆超震惊的目光中,两扇石门中央那道严丝合缝的门缝,竟然从内部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缓缓向两侧裂开!
一道全新的、隐藏的第三道门,在光芒中显现!
门上无字,唯有无数繁复的羽状纹路盘旋交错,而在正中央,赫然是两个凹槽——一个,是古玉吊坠的轮廓;另一个,是金属牌的形状!
它们完美地契合在一起,仿佛本就是一体。
陆超望着那两个凹槽,又深深地看向苏清叶,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希冀:“也许……这次不用牺牲任何人。”
苏清叶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紧紧握住陆超那只戴着金属牌的手。
在这一刻,仇恨与纠葛都被暂时放下,只剩下共同的目标。
她将自己颈间的古玉吊坠摘下,与他掌心的金属牌一起,在两名队员和林念慈紧张的注视下,同时按向了那两个凹槽!
咔哒。
一声清脆的机括声响起,玉坠与金属牌严丝合缝地嵌入其中。
刹那间,光芒万丈,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一道苍老而悠远的叹息,仿佛跨越了无尽的时空,在他们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你们终于来了……清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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