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三道弯……雪……雪塌了井……”老人的喉咙里发出干枯的摩擦声,像两块砂纸在互相打磨,“不能……不能走……旧道……”
这几个断裂的词语,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瞬间刺破了医疗室里焦灼的空气。
陆超猛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北岭三道弯,那是老村后山一条几乎被遗忘的猎道,几十年前他父亲还带他走过,但后来一场巨大的雪崩封死了半山腰,彻底成了一条绝路。
雪塌了井?
是哪口井?
苏清叶的眼神却骤然变得锋利如刀。
她没有去追问细节,而是立刻转身,对着通讯器下达了冰冷而精准的命令:“文秘书,立刻调出北山区域3D地形图,最高精度。封锁医疗室B区,除了我、陆超和哑叔,任何人不得靠近耿叔。另外,让哑叔过来,马上。”
她的指令没有丝毫犹豫。
直觉告诉她,这句呓语不是胡话,而是用生命最后的热量烧出来的求救信号。
片刻后,身材瘦削、眼神清亮的哑叔被带了进来。
他看着病床上痛苦挣扎的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那双异常敏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耿叔的嘴唇和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
他自幼失语,却因此锻炼出了野兽般的感知力,能从最细微的呼吸节奏和肌肉颤动中,捕捉到常人无法察觉的情绪和信息。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一夜未眠的苏清叶正对着光幕上复杂的等高线图沉思,哑叔突然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角。
他的动作急切,眼神里带着一种发现猎物般的兴奋与焦灼。
苏清叶跟着他回到病房,只见哑叔指了指窗台。
昨夜,一阵穿堂风吹开了耿叔一直死死压在枕下的那个油纸包,一撮细腻的草木灰洒在了冰冷的金属窗台上。
哑叔不知从哪找来一根炭笔,在那片灰烬中,轻轻划出了几道不规则的弧线。
然后,他伸出干瘦的手指,又指向了旁边勤务兵送来的早餐——一个军用保温箱,里面还放着昨天陆超从敌人手中夺回的那块焦糊的红薯饼。
哑叔指了指红薯饼底部那几道黑色的炭痕。
苏清叶的目光瞬间凝固。
她缓缓蹲下身,视线与那片灰烬和炭痕齐平。
最初,她也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烧灼痕迹,可被哑叔这么一指点,她猛然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这些痕迹,无论是灰烬中的划痕,还是红薯饼上的焦痕,并非随意形成!
它们是一种长期在同一个火塘边生活,木柴反复在固定位置燃烧、熄灭,日积月累,在灶台石头或锅底上形成的、独一无二的“热裂纹路”!
这不是痕迹,这是地图!
是一种只有“自家人”才能看懂的隐秘标记!
“文秘书,陆超,立刻到医疗室B区!”苏清叶的声音压抑着一丝兴奋,“把昨天带回来的所有灰烬、残片,全部带过来!”
几分钟后,几人围在一盏高亮度的手术灯下。
苏清叶戴上薄如蝉翼的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所有灰烬和那些写有暗号的地图残片拼合在一起。
在强光的照射下,那些看似杂乱的纹路和笔迹开始呈现出惊人的规律。
文秘书指尖在光幕上飞速滑动,将拼合出的图形与军用地图进行三维建模比对。
半晌,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明白了。这不是逃生路线图。你们看,所有纹路都指向一个中心点,那应该就是他们记忆中的‘灶台’。而这三道最清晰的裂痕,分别指向三个方向,其中一道裂痕的末端,有一个几乎无法用肉眼看清的‘×’形刻痕。这个位置,在我们的军用地图上,恰好对应着一处标注为‘废弃气象站’的红点。他们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火塘之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陆超,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猛地起身,大步走向墙角的证物袋。
他从中翻出了阿夯交出的那个、装着他母亲骨灰的油纸包。
他深吸一口气,将油纸缓缓摊开,对着刺目的灯光,一寸寸地仔细查看。
终于,在油纸包的一个折角边缘,他发现了一行被磨损得几乎褪色的、用指甲划出的小字。
“灶底三砖,朝南起。”
陆超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足以穿透金石的力量:“那是我们村的老规矩。最贵重的东西,不放箱子,不埋地下,就埋在每天都要烧火的灶台下面。第三块青砖,面朝南方,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寓意着希望。”
所有人心中剧震!
唯有哑叔,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代表“家”和“心”,然后又做了一个往嘴里扒饭的动作,代表“灶台”。
一切,都对上了。
“准备行动。”苏清叶当机立断,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寒光,“组织一支精干小队,目标,老村遗址,废弃气象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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