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苏清叶断然否决,“会触发内部的机械联动警报,而且切割产生的高温和烟雾,是最好的信号。”
她退后一步,目光落在了一直安静地跟在哑叔身边的小芽身上。
“小芽,坐在这里,”她指着门前的石阶,声音竟前所未有地柔和,“唱你最喜欢的那首歌。”
小芽有些不解,但还是乖巧地坐下,清脆又略带稚嫩的童声在死寂的通道中响起:
“月亮走,我也走,我给月亮提竹篓……”
歌声很轻,却仿佛拥有穿透一切的力量。
突然,一直沉默的哑叔身体猛地一颤,他伸出干枯的手指,死死地指着厚重铁门的门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挤出了几个字:“有回声……不是石头的。”
所有人瞬间屏息。
在童谣每一句的间隙,一丝极其微弱、若有若无的共鸣颤音,从门后传来。
那不是实心墙壁该有的沉闷回响,而是一种带着金属反射特性的、空旷的回音。
苏清叶瞬间顿悟!
她想起来了,母亲苏怀瑾的实验日志里曾有一段潦草的笔记,提到为了实时监测“母井”的水质,她在井体周围安装了一整圈高纯度不锈钢反应罐,利用声波共振原理来检测水体密度的细微变化。
声音,才是母亲留下的真正钥匙!
她闭上双眼,前世今生所有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在脑海中疯狂翻涌。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模糊的童年记忆,那些任务归来高烧不退时,仿佛在梦中听到的低语……
“……三……七……二十一……转三圈半……”
一句呓语般的呢喃,如闪电般劈开记忆的迷雾!
苏清叶猛地睁开眼,上前一步,双手稳稳地搭在了冰冷的转盘上。
右转三圈,停在刻度“3”。
左转两圈,停在刻度“7”。
右转一圈,停在刻度“2”。
左转半圈,停在刻度“1”。
最后,她将转盘缓缓旋至起始与终点的正中间。
“咔哒。”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听见的脆响,如同天籁。
那沉重得仿佛与山体融为一体的锁芯,松动了。
苏清叶与哑叔合力,用尽全身力气,缓缓推开了这扇尘封了半个世纪的门。
门开的刹那,一股混合着浓重铁锈、潮湿泥土与臭氧的奇异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打开了一个沉睡巨兽的肺。
手电的光柱刺破黑暗,眼前的景象让所有通过无人机镜头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整座山腹被彻底掏空,形成一个无比巨大的圆形洞穴。
洞穴中央,是一口直径超过十米的幽深井口,正丝丝缕缕地冒着淡淡的白色寒雾。
井口四周,布满了各种老旧得像古董般的仪器和管道,控制台的仪表盘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而在那蒙尘的控制台上,赫然留着五个清晰的指印——那形状,与苏清叶的右手五指,完全吻合。
“设备还在运行!”文秘书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母井的自净系统在依靠地脉能源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运转!它每天仍在自动向城市水网释放微量的净化因子!”
她迅速侵入系统后台,几秒后,声音陡然转冷:“但参数在三个月前被远程篡改了!净化因子的输出剂量被强行压低,不足正常值的百分之十八!我正在追踪远程操控的IP地址……”
一阵急促的键盘敲击声后,文秘书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意:“锁定了!地址归属——守备总指挥部附属生物实验室!”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小芽突然捂住耳朵,发出一声尖叫,脸色惨白:“阿姨!它在哭!水在哭!”
众人瞬间静默。
仔细倾听,那幽深的井底,真的传来一阵极细微的、如同抽搐般的水流声,悲切而无助,仿佛垂死的呜咽。
哑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浊的老泪滚滚而下,他望着那口深井,沙哑地开口:“当年……我们就是在这里,最后一次见到你妈。”
苏清叶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看着那五个属于母亲的指印,看着那口正在“哭泣”的井,眼神骤然冷冽如万年寒冰。
“现在,”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却带着焚尽一切的怒火,“该让他们尝尝,被自己造的‘净水’,呛死的滋味了。”
她的话音刚落,文秘书已经根据原始数据重置了净化参数。
控制台上一排红灯瞬间转绿,井底的呜咽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强劲而有力的水流声。
一股肉眼可见的、纯净到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水汽,从井口升腾而起,带着沁人心脾的甘甜。
只需一个阀门,这股生命之源就能重新涌入城市的供水系统。
可望着那升腾的纯净水汽,苏清叶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念头。
这口井,现在只属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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