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的午时,凛冽的寒风似乎也被基地内升腾的热气驱散了几分。
东街废墟之上,不再有诡异的夜哭,取而代之的是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和爽朗的吆喝声。
张铁仿佛一夜之间年轻了十岁,佝偻的背脊挺直了不少。
他正围着一个新砌的炉灶,唾沫横飞地给十几个新人讲解着盘火龙的诀窍,那份倾囊相授的认真劲,仿佛是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
基地里的人都知道,张老头这是在“赎罪”,赎他那点被人利用的糊涂。
但没人戳破,大家只是默默地递上一杯热水,然后更卖力地跟着他学手艺。
人心,有时候比最坚固的砖石还要温暖。
午饭时间,面棚前排起了长龙。
张铁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穿过人群,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到正在分发物资的苏清叶面前。
这是他用新教会的徒弟们砌的第一口灶,烧的第一锅水,煮出的第一锅面。
“苏……苏队长,”他声音沙哑,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尝尝……尝尝吧。这灶,暖和。”
苏清叶抬眸,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沟壑的老人。
他的手因为常年劳作和紧张,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什么也没说,接过了那只粗瓷大碗。
面汤清亮,几片风干的菜叶点缀其间,香气朴实而温暖。
然而,就在她准备动筷时,目光陡然一凝。
碗底,一枚约莫拇指大小的乌黑铜钥匙,正随着汤水的微漾,若隐若现。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沉睡了千年的古物,表面蚀刻着繁复而诡异的细密纹路,在面汤的热气中散发着一股幽冷的气息。
张铁的呼吸瞬间急促,紧张地看着她。
苏清叶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那只是一片不小心掉进去的菜叶。
她拿起筷子,从容不迫地将面条一根根送入口中,然后端起碗,将温热的面汤一饮而尽。
整个过程,安静而利落。
“味道不错,”她放下空碗,声音清冷如旧,“灶修得很好,继续教。”
说完,她转身离去。
在她宽大的袖口之下,手掌悄然握紧,那枚带着汤水余温的铜钥匙已被她不动声色地收入掌心,冰冷的金属触感清晰地传来。
回到安全屋,她关上门,将铜钥匙放在桌上,用净水仔细冲洗干净。
水流之下,钥匙表面的纹路彻底显露出来,那是一种由无数细小符文交错构成的环状图案,古老而神秘,充满了某种规则性的力量感。
苏清... 叶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迅速从暗格中取出那本用油布包裹的《天灾纪录》,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
书页上,一幅名为“守文坛”的远古封印图赫然在目,其核心部分的纹路,与铜钥匙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图谱旁边,一行用朱砂小字写就的批注,字迹凌厉,仿佛要刺穿纸背:“钥藏烟火中,唯赎罪者能献。”
原来如此。
张铁并不知道钥匙的秘密,他只是在绝望与新生的交替中,遵循着某种来自血脉或记忆深处的本能,将这件“他认为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了给他希望的人。
这既是投诚,也是一种无意识的传承。
“文秘书!”苏清叶通过内部通讯器低喝一声。
几分钟后,文秘书匆匆赶到。
当她看到桌上的铜钥匙和摊开的古籍时,一向冷静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愕之色。
“这……这就是‘守文坛’的阵眼核心?”
“去查,”苏清叶的命令简洁有力,“逆向追踪它的材质成分、铸造工艺、所有能查到的一切信息。”
文秘书立刻将铜钥匙带回实验室。
基地的分析设备虽然简陋,但在她这位逻辑推演和技术高手手中,却能发挥出超乎想象的效能。
两个小时后,她带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报告,脸色凝重地再次找到苏清叶。
“分析结果出来了,”她深吸一口气,“这种铜料的配比非常特殊,含有微量的稀有金属。数据库比对显示,它只在二十年前一家名为‘北山特种铸造厂’的工厂使用过。那是一家军工附属单位,而这家厂……”
文秘书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无比:“正是你曾经所属的那个秘密组织的外围资产之一!”
苏清叶的黑眸骤然缩紧。
“更关键的是,”文秘书的声音压得更低,“根据解密的档案碎片,同批次的铜料,除了用于制造一些仪轨用品外,还有一个主要用途——制作‘记忆清除芯片’的物理外壳!”
记忆清除芯片!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两人脑中的迷雾。
苏清叶猛地看向隔壁房间,那里,哑叔正在教小芽用木炭画画。
那个因为“意外”而失语多年的男人,那个组织最忠诚的守护者之一,他的失语,真的是意外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张铁无意中交出的,根本不是一把简单的钥匙,它是揭开组织最黑暗秘密、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关键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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