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再只是旁观者,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纷纷拿出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有人颤抖着手,捧出用油纸包了三层、珍藏了近一年的最后一把白菜籽。
有人跑回住处,将腌菜坛子底最后刮出来的一点带着须根的菜根,用湿布小心翼翼地包好送来。
就连那个曾经犯错自首的少年,也捧来了一包他从废墟里费尽千辛万苦才扒出来的、已经冻得像石头的土豆,他把土豆放在温室门口,哽咽着说:“我爸生前总说,只要土里还能长出东西,咱们的家……就没散。”
一个个幸存者,将他们对春天的所有渴望,都寄托在了这些小小的种子上。
文秘书没有阻止,她拿出数据板,庄重地记录下每一颗种子的来源,以及捐赠者的名字。
她将这份列表命名为——《春信名录》,郑重地挂在了温室的门口。
第七日清晨。
温室里突然传出一阵奇异的“嗡嗡”声,仿佛有无数蜜蜂在振翅。
众人急忙赶到时,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温室中央,那株“念岁菜”已经长到了半人高,心形的叶片层层叠叠,青翠欲滴。
而此刻,它最大的一片叶子,正散发着柔和的青光。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光芒的映照下,那片菜叶的背面,竟浮现出无数细密如蛛网的金色纹路!
那些纹路彼此交织,勾勒出的,赫然是一幅微型的、无比精准的地图!
地图上清晰地标示着一个方向,指向城外三十里处的一片山谷。
那里有一个水源标记,旁边还画着一个形似古代粮仓的建筑符号。
“快!调出旧城区的地形图和水文资料!”文秘书立刻反应过来,冲着监测站的方向大喊。
几分钟后,一张巨大的虚拟地图投影在温室旁。
文秘书将菜叶上的地图纹路扫描、放大,再与旧城图纸进行比对。
当两个图像完美重合的瞬间,她倒吸一口凉气,震惊地看向苏清叶。
“没错……完全吻合!那处地下水源从未被记录在案,所以没有被污染!而那个粮仓遗址……苏姐,根据地方志记载,那里……正是苏家祖宅所在地!你母亲日记里提过一次的,‘九窖藏丰’之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清叶身上,等待着她的决定。
苏清叶却只是静静地站在温室中央,目光扫过满棚的绿意,扫过那一张张充满希望的脸庞。
她忽然笑了,那是一种卸下了所有重负的、发自内心的轻松。
她伸手,摘下了棚顶那枚发光的玉珏,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她走到那株“念岁菜”的根部,轻轻刨开一层薄土,将古玉小心翼翼地埋了进去。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对一旁看得入神的小芽轻声说道:
“妈妈以前,总想着要囤够一百年、一千年吃的东西。可我现在才明白……”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真正的安全屋,不在地下,也不在高墙里。它在土里,在饭里,在任何一个,有人愿意为你留一口热汤的地方。”
话音未落,那株“念岁菜”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最顶端那片承载着地图的叶子,竟悄然脱落,打着旋,轻飘飘地落入了恰好端着一口砂锅走过来的陆超手中。
锅里,正熬着香喷喷的杂粮粥。
与此同时,遥远的地平线上,那连绵起伏的山脊之上,一抹微不可察的新绿,正沿着山体的脉络,悄然蔓延开来。
仿佛沉睡了千年的大地,终于缓缓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而在温室之内,那片落入陆超手中的心形菜叶,背面的地图纹路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像是被锅里的热气所激发,正散发出愈发清晰明亮的光晕,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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