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秘书看着苏清叶,眼神复杂而敬畏:“我没有纠正。我觉得,这样很好。有些名字,注定要活成另一种更光明的意义。”
苏清叶沉默了。
她看着那片灿烂的花海,良久,唇角逸出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是释然,也是告别。
他们绕着花海,走到了那片当初引起纷争的试验田边。
泥土依旧松软,空气中还残留着翻耕后的清新气息。
陆超随手捡起一把靠在田埂边的锈锄,锄柄上用小刀刻着一行字:“耕评会·轮值工具”。
旁边,小芽有了新发现,她指着角落里一块小小的木牌,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第、一、块、自、由、试、验、田……纪、念、那、位、不、肯、跪、着、领、种、子、的、女、人。”
念完,她用小手轻轻抚摸着那块被岁月打磨得光滑的木牌,仰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纯粹的好奇:“苏妈妈,她是谁呀?她是像你一样的好人吗?”
苏-妈-妈。
这三个字像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击中了苏清叶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蹲下身,第一次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是认真地看着小芽的眼睛,轻声说:“是,她只是想让每个人,都能有尊严地种自己的田,吃自己的饭。”
黄昏时分,霞光满天。文秘书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信封里没有信纸,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用桦树皮制成的卡片。
卡片上什么字也没有,只端端正正地盖着一个鲜红的、清晰的拇指印。
“这是新建立的‘信用榜’最高荣誉的标记。”送东西来的年轻人恭敬地说,“文秘书说,拥有它,您可以在任何一个聚落,无条件兑换您所需的任何物资。”
随行的,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文秘书娟秀的字迹:“今年收成比预估多打了三千斤粮。按照您当初留下的规矩,我们拨出了五百斤,专门用作流浪幸存者的冬季储备。请您……安心。”
苏清叶将那张小纸条仔仔细细地折好,郑重地放进了贴身的胸口口袋里。
那一刻,它比她空间里囤积的所有黄金钻石,都要沉重,都要贵重。
这是这个时代,授予她的最高勋章。
归途的牛车上,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小芽玩累了,靠在苏清叶怀里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嘴里含糊地嘟囔着:“明天……我也要种一朵……更大的清焰花……”
陆超握住缰绳,目光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妻与女,低声问:“这里也很好,要不要回来住几天?”
苏清叶摇了摇头。
她没有看身后的万顷花海和那座已经成为传说的了望塔,而是望向了远方深林里,属于他们自己的家,那缕此刻正袅袅升起的炊烟。
“不回去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我们的田,在更远的地方。”
牛车滚滚向前,载着这一家三口的宁静与满足,驶向那片真正属于他们的田园。
车轮压过傍晚的暮色,身后,晚风拂过花海,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大地正在用无数个声音,轻轻呼唤着那些早已被遗忘、却又从未离开的名字。
牛车行至一处狭窄的山隘口,陆超忽然勒停了牛。
山风不知何时变得狂躁起来,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呜呜的怪啸。
天边那抹绚烂的晚霞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浓重如墨的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山的那一头翻涌而来,沉沉地压向大地。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潮湿的、带着土腥味的气息。
陆超抬头看了看天色,经验丰富的他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道:“天要变了,我们得快点,必须在天黑前赶过前面的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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