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一句话,深深了伤了一众将领脆弱的自尊心。
帅帐之内,鸦雀无声。
十几个老将脸红脖子粗。
想要驳斥,却找不出过硬的理由。
只能无能狂怒。
秦授眼神犀利,扫视众将。
“你们以为固城困守,投机取巧,就能安然无恙?”
“简直是愚不可及,蠢到极致。”
秦授口沫横飞,一顿狂喷。
“别忘了,临江城刚刚失守,血的教训就在眼前,临江城乃是钱江北岸沿线,最坚固的一座城,兵精粮足,墙高城厚,尚且挡不住叛军的火器。”
说到这儿,众将猛然醒悟。
瞬间明白了宋涛投降的原因。
原来是扛不住叛军的犀利火器,不得不降。
想到这儿,刚刚还在为自己提出一个绝妙建议洋洋自得的松常青,顿觉惭愧不已,老脸通红。
“幻想困守孤城,消极怠工?那是懦夫所为。”
“其他城池比临江城坚固?”
“咱们的士兵比临江城的更加精锐能打?”
“还是说,各位都是用兵如神的军神,有信心扛住叛军的炮火?”
秦授的声音响彻帅帐,震耳发聩,众将蔫头耷脑,一言不发。
“想靠投机取巧,自欺欺人,我看诸位都是懦夫,没有担当没有血性的孬种,不如脱了这身军装,回去种地,免得误人子弟!”
十几个老将被喷的狗血喷头。
却无人胆敢反驳。
因为秦授骂人的时候,手里已经攥住了尚方宝剑。
双眼来回扫视,就等出头鸟冒头。
众将无不胆寒。
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不讲规则,连吏部侍郎之子都敢杀,何况他们这些没背景的糙汉。
“不想打的,现在就走,本帅绝不为难!”
秦授将尚方宝剑横在身前,霸气无边。
十几个老将都不吭声。
他们倒是想走。
但是看到秦授手中的尚方宝剑,都心虚不已。
你特娘的拿着尚方宝剑,明晃晃的威胁。
谁敢走?
有本事你把尚方宝剑收起来啊。
怕是前脚站出来,后脚就被秦授一剑捅穿。
他们相信,这种事,秦授绝对干得出来。
“很好,看来没人愿意退出,说明各位还有羞耻心,倒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懦夫。”
秦授脸色稍和,语重心长道:“能打赢的仗轮不到我们上,让我们上的肯定是没把握打赢的仗,把没希望打赢的仗打赢,才是我们的机会。”
“你们难道不想证明自己?想一辈子被排挤,碌碌无为,当边缘人,让人丢垃圾一样随便丢,当弃子乱扔?”
这番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坎。
他们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没有背景,不善钻营。
做不来迎上踩下,蝇营狗苟那些事。
被边缘化实属无奈。
“大帅,道理我等都懂,不是我等不愿卖力,而是这仗的确没法打啊。”
陈州副将杨九霄站了出来,一脸苦笑。
“叛军火器犀利,兵多将广,光临江城,就有五万精锐,钱江南岸,叛军更是有数十万之众,咱们区区八万人马,根本不够看。”
岳擎苍、松常青等人立即点头附和。
敌众我寡,叛军还占据地利,固城坚守,以逸待劳。
且拥有犀利火器。
反观大乾官军这边,虽有八万之众,但都是临时抽调,东拼西凑而来。
兵将不熟,士气低迷。
毫无优势可言。
全军上下,可以说,除了秦授和他所带的亲兵之外,谁都没有信心。
这种局面,几乎是天崩之局。
必输无疑。
就连霍元通,心里都有些没底。
虽然他对秦授有一种盲目的迷信,但是叛军手中有杀伤力极强的火器。
让他始料未及。
秦授坐回帅椅,目视众将,镇定自若。
如今这个局面,必须打一场华丽的速胜完胜之战,才能提振军心,稳住局面。
否则还没到前线,估计这些南征的士卒就跑的差不多了。
还谈什么平定叛乱。
“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秦授笑吟吟开口,“既然诸位都对南征没有信心,本帅就以身作则,给大家打个样。”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
不知道秦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七日之内,本帅将拿下临江城!”
秦授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产生幻听。
七天打下临江城,怎么可能。
就连拥有犀利火器的叛军,也耗费了一月有余的时间,才拿下临江城。
南征大军是临时征调的杂牌军,装备和训练水平都很差。
说是乌合之众都不为过。
这样的一支杂军,战斗力不言而喻。
七天拿下临江城,开什么玩笑。
简直是痴人说梦,不知所谓。
“大帅,你……不是开玩笑?”
岳擎苍一脸的怀疑,满脸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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