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麻烦如同溃烂的脓疮被彻底剜除,笼罩在头顶的最后一丝阴霾散去,初中最后的时光仿佛被人猛地按下了快进键,在漫天飞舞的试卷、油墨清香的习题册和黑板上一天少过一天的倒计时数字中,呼啸着飞逝。
空气里不再有恐惧和不安,只剩下纯粹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学习压力和一丝若有若无、却愈发清晰的离别愁绪。
每个人都在拼命,像上了发条的陀螺,疯狂旋转,榨干自己最后一点精力,只为在那座名为中考的独木桥上,挤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
张晨风的生活重心彻底回归到了学业。家庭的温暖,成了他疲惫时最坚实、最舒适的港湾。
爷爷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硬朗,面色红润,不仅能每天清晨提着鸟笼去公园遛弯,下午还能去街心花园的老槐树下杀几盘象棋,中气十足的吆喝声能传出去老远。
父亲张建国在新岗位上干得风生水起,听说接连促成了几个不错的项目,受到了上级的表扬,整个人精气神都焕然一新,走路带风,连带着家里的笑声都多了起来。
母亲韩娟终于不用再风吹日晒地摆小摊,她用攒下的钱和父亲支援的一部分,在中学旁边盘下了一个小小的店面,依旧卖文具和小饰品,生意却比之前稳定了许多,脸上也少了往日的操劳和焦虑。
家里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和睦与兴旺。每晚亮着的灯光下,是奶奶看着电视打着毛线的安稳,是爷爷戴着老花镜读报的静谧,是父母低声商量着家里琐事的温馨,更是张晨风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沙沙声响。
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他冲刺路上最强大的后盾。
校外的那家“炫动”台球厅自从那晚之后,没几天就彻底关了门,卷帘门上贴上了新的招租广告。
关于那晚发生了什么,有几个模糊的版本在小范围流传,有的说是有社会大哥清理门户,有的说是便衣警察抓人,但都语焉不详,很快就被更紧迫的中考话题所淹没。
学习小组,成为了最后冲刺阶段最稳固的堡垒。张晨风、李壮、宋峰、郭晓雯、苏晚晴,这五人几乎形影不离。
放学后的教室、周末的图书馆阅览室、甚至学校提供的中考冲刺自习室里,总能找到他们凑在一起的身影。
“疯子,这道力学综合题,这个摩擦系数代入后,这个加速度结果不对啊!”李壮抓着头发,对着物理卷子龇牙咧嘴。
“你受力分析又画错了,这里,看,这个斜面的支持力方向……”宋峰推推眼镜,拿起铅笔在他草稿纸上快速勾勒。
另一边,郭晓雯和苏晚晴正头对头研究一篇复杂的文言文阅读理解。
“这个‘之’字的用法肯定是取独,你看它后面接的是动词……”郭晓雯语气肯定。
“但联系上下文,这里似乎理解为代词更通顺……”苏晚晴轻声提出不同看法。
张晨风则游走在他们之间,时而加入物理的争论,时而参与文言文的辨析,或者埋头攻克自己的数学压轴题。
在这种高压、高强度的并肩作战中,一种超越普通同学的革命友情愈发深厚。
他们分享零食,互相打气,为彼此的每一次进步由衷高兴,也为偶尔的失误焦心提醒。
然而,在这浓烈的战友情谊之中,少女们细腻的情感温度也在悄然升高,如同悄然绽放的花朵,散发着各不相同却都无法忽视的芬芳。
秦敏的变化最为明显。那晚台球厅事件后,她对张晨风的依赖和好感几乎不再加以掩饰。
她依然是那个活泼开朗、像小太阳一样的女孩,但看向张晨风的眼神里,多了毫不掩饰的亮晶晶的崇拜和倾慕。
“风哥!给你!”清晨的教室,她往往会第一个冲到张晨风座位前,塞给他一个还烫手的煎饼果子或者一袋热牛奶,“我妈非要我吃,我吃不下啦,帮你解决一下!”
张晨风无奈:“你又吃过了?”
“哎呀,你吃嘛!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她笑嘻嘻地,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她会主动借走他的课堂笔记,第二天还回来时,上面不仅工工整整地补全了遗漏,还用彩色的笔细心地标注了重点和易错点。
体育课后,她总会“恰好”多买了一瓶冰镇矿泉水,蹦跳着递到他面前。
甚至会在张晨风连续刷题几个小时,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时,强行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
“起来起来!大学霸!出去透口气!眼睛都要看瞎了!”
她不由分说地拽着他胳膊往教室外走,在走廊里叽叽喳喳地说着班里刚发生的趣事,或者模仿某个老师讲课的口头禅,直到把张晨风逗得忍不住笑起来才罢休。
她的热情像冬日的暖阳,直接、坦率、温暖,驱散疲惫和压抑。
面对这样的她,张晨风很难硬起心肠拒绝,心底也确实感到一份难得的轻松和慰藉。
郭晓雯将这一切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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