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的狠辣来得真快,村长的脚步声还没在院外散尽,她就抄起墙角的破扫帚,对着莫大虎劈头盖脸赶人:“滚!现在就带着你们家的破烂滚,回你们的破屋去!”
莫大虎膝头刚沾地,额头就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闷响一声,这才颤巍巍扛起捆着破棉絮和缺口陶罐的麻绳,一步三挪地往外走。
那老屋荒了十来年,三间土坯房倒有两间漏着天,抬头能看见椽木上结的蛛网混着雨痕,墙角的霉斑都长到了半人高,这样的屋子,怎么住人?
“大虎哥,先住我家!” 福宝一把攥住他冰凉的手腕,拽着就往自家院走,“明天先去接莹莹嫂子,家里剩的木材瓦片够修房,我再找几个乡亲搭把手。”
“福宝,大虎哥真是…… 真是不知道该咋谢你。” 莫大虎说着,眼泪就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家里二十多亩水田、十几亩旱田,到我这儿就只剩两亩薄水田、两亩硌脚的旱田。这就是我喊了二十多年的亲娘啊!”
“能看清她的真面目就不晚。” 福宝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干脆,“我家那十几亩田正想找人照料,大虎哥要是种,一年给十袋稻子就行,多的都归你。” 反正她早打算好了,等大哥中了状元就进城做生意,这点田产算不得什么。
莫大虎猛地抓住福宝的手,指节都泛了白:“福宝,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和大哥早商量着把田包出去,有你种我们才放心。”
莫玉宸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糙米饭递过来,又往他碗里夹了块腊肉,“大虎哥先吃饭,修房子的事明天我来安排。”
“好,好!” 幸福来得太突然,莫大虎抹了把眼泪,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腊肉的油香混着暖意,顺着喉咙淌进心里。
第二天一早,莫大虎就揣着劲去了老丈人家,把媳妇张莹莹和儿子接了回来。刚进福宝家的院门,张莹莹就攥着福宝的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却笑着擦了擦:“这都是托你的福,不然我们娘俩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更舒心的是,村里人没一个说他们不孝顺,反倒都戳着胡氏的脊梁骨骂:“偏心到骨子里,这样的娘不如没有!”
“莹莹嫂子,这几天家里做饭的事就拜托你了。” 福宝把围裙递过去,眼底闪着股韧劲,“我这两天要在山里多待些时候,必须打到一头野猪。”
“你放心上山,家里有我呢!” 张莹莹接过围裙,麻利地系在腰上,她本就是实在人,把米缸、菜窖都指给福宝看,半点不含糊。
可福宝和李大牛在山里转了一上午,别说野猪的影子,连只肥点的山鸡都没见着。李大牛像泄了气的皮球,踢着脚下的石子:“福宝,都中午了,就打了只瘦兔子。”
“附近还有哪座山猎物多?” 福宝握着弓箭的手没松,她心里憋着股劲 ,必须打些肉回来,给大虎哥一家补补。
李大牛指了指北边的山,声音压低了些:“北边那座山,基本没人去。几十年前官府剿匪,在山上打了场恶仗,死了好多人,后来去的人要么失踪,要么疯疯癫癫的,大家都叫它‘鬼山’。”
“我倒不信这世上真有妖魔鬼怪,走,去瞧瞧!” 福宝眉梢一挑,好奇心压过了顾虑。
“早想看看了,就是没人敢陪我去!” 李大牛的劲头顿时被勾了起来,两人简单啃了几块干粮,就朝着鬼山赶去。
刚到山脚下,一股寒气就顺着脚脖子往上爬,风里都裹着股腐味。福宝握紧弓箭扫了一圈,没见着猎物,倒是乱石堆里露着好几截泛白的人骨,有的还卡着锈迹斑斑的箭镞。
她心里犯了嘀咕:要是真撞见不该看的,怕是小命都保不住。可转念一想,哪有什么鬼神,多半是有人借着 “鬼山” 的名头藏着猫腻。
“大牛哥,尽量别说话,咱们悄悄往上走。” 福宝把弓箭端在手里,脚步放轻。李大牛也没了刚才的冲劲,紧挨着她并肩走,眼睛滴溜溜地乱转,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
刚爬过半山腰,一道黑影就从密林里闪了过去。福宝眼尾余光扫到,手却悄悄按在李大牛胳膊上,她不想惊着他,也怕打草惊蛇。
再往上走了几十步,她眯眼一瞧,林中空地上竟站着一队人:穿着短打,腰里别着刀,正排着队操练,还有人扛着捆着黑布的东西,看形状像是长枪短刀。
“大牛哥,这山附近有没有山洞?” 福宝压低声音问。
“听我爷爷说过有,就靠着山壁,可没人知道具体在哪儿。” 李大牛的声音发飘,眼神里满是慌意。
福宝心里一沉:这怕是有人在山里私藏兵卒!这事她现在管不了,万一被发现,整个村子都要遭殃。不如先离开,等大哥将来做了官,再报上去说不定还能立功。
“大牛哥,这山里太瘆人,咱们回去吧。”
“好!” 李大牛巴不得这话,两人悄悄往后退,眼看就要到山脚,却见三个灰布衫的男人朝这边走。福宝赶紧拽着李大牛蹲下身,躲到一棵粗槐树后面,连呼吸都放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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