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你发什么疯?!”李拾又惊又怒。
“店长!您…您不能选北平啊!”李小二眼圈通红,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哀求,“您忘了?!您答应过苏姐姐的!您忘了她的扬州梦了吗?!”
他猛地指向角落里正看着“扬州”糖山画卷出神的苏甜儿,声音拔高,充满了控诉:
“白糖糕!杏仁酪!蟹粉狮子头!还有…还有她念叨了一万遍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点心!苏姐姐做梦都想回扬州开一间自己的点心铺子!您答应过要帮她的!您亲口说的!‘甜儿,等咱们有钱了,扬州最好的铺面给你开点心楼!’ 这话是放屁吗?!”
李小二的吼声在寂静的后院回荡。苏甜儿被惊动,转过头,看到李小二死死抱着李拾胳膊的样子,又看了看卷轴上那美轮美奂的糖霜明月夜,眼神复杂,有憧憬,有黯然,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默默低下了头。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比任何控诉都更有力。
李拾的手臂僵在半空,笔尖的墨汁滴落在桌上,晕开一团黑渍。李小二的话像根针,狠狠扎在他心头。甜儿的扬州梦…他确实承诺过。
就在这僵持不下、李拾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刻——
“掌柜的!掌柜的!不得了啦——!!!”
画师张文远连滚爬爬地从院外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笺,声音因为激动和奔跑而嘶哑变调:
“西…西安!西安来的大商队!刚…刚在码头卸货!领头的托我给您带个话!说…说您半年前托他们寻的…寻的波斯玫瑰酱!到…到货了!整整十大桶!香飘十里!就…就在船上!问您什么时候去验货提…提…”
张文远的话还没喊完,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到了后院半空中那三幅神异的画卷,也看到了李拾被李小二死死抱住、僵在半空的笔,以及苏甜儿那黯然垂首的侧影。
波斯玫瑰酱!西安!丝路驼铃!
李拾的目光瞬间又被那昏黄沙暴中的驼队吸引!玫瑰酱!那是他构想中升级“岁寒香”、甚至研发一系列高端点心的关键香料!是打通西域商路、绑定西安豪商的敲门砖!
北平的铁血争霸!扬州的甜蜜梦想!西安的黄金商路!
三座雄城,三条天命,如同三条咆哮的巨龙,在他脑海中疯狂撕扯!巨大的诱惑和沉重的承诺,几乎要将他撕裂!
“啊——!!!”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压力猛地冲上头顶!李拾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抓着那支饱蘸墨汁的狼毫笔,用尽全身力气,如同掷标枪般,狠狠朝着房梁掷去!
“夺!”
一声闷响!坚硬的笔杆竟然深深插进了厚重的房梁木头里!笔杆剧烈颤抖,墨汁如同黑色的血泪,顺着笔杆蜿蜒流下!
“选?!选个锤子!”李拾喘着粗气,眼睛通红,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凶兽,“老子不选了!让天选!让人选!让破庙上下!让应天府的父老乡亲来选!”
他猛地转头,目光扫过惊呆的李小二、茫然的苏甜儿、以及刚冲进来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张文远,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小二!立刻!给我找最大最厚的木板!十丈高!一丈宽!立在破庙大门口!要快!”
“刻什么?”李小二下意识地问。
“刻城徽!把这三幅图,给老子原原本本刻上去!”李拾指着空中还未消散的三道金光画卷,“北平!扬州!西安!一个都不能少!”
“甜儿!”李拾的目光转向苏甜儿。
“掌柜的?”苏甜儿抬起头。
“放下你的糖!去!熬三大锅浆糊!一锅染成北平的血焰红!一锅调成扬州的糖霜白!一锅给我弄成西安的沙暴黄!要粘!要稠!要醒目!”
“张文远!”
“啊…在!”
“你的笔!不是画画的笔!是写大字的笔!去!在每幅城徽下面,给老子写上投票规则!”李拾深吸一口气,吼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决定:
“破庙分店!落户何城?!全民公投!三日为限!”
“投北平——往血焰瓮里塞辣条!”
“投扬州——往糖山瓮里扔方糖!”
“投西安——往沙匪瓮里丢铜钱!”
“辣条!方糖!铜钱!是民心!是天命!是破庙的未来!三日后开瓮!哪个瓮里东西多!老子就去哪开分店!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
翌日清晨,破庙大门口。
一块高达十丈、宽逾一丈、如同城门般巨大的木牌,如同神迹般矗立!木牌顶端,“破庙分店·天命所归”八个大字力透木板!
木牌自上而下,被均分为三块巨大的区域。
最上方区域:猩红的颜料泼洒出滔天血焰!血焰中,玄甲铁骑踏碎晋商骸骨的图案狰狞毕现!下方一行杀气腾腾的大字:**“燕刀劈晋商!北境定乾坤!投辣条=支持!”** 图案下方,悬挂着一个硕大的、涂满红漆、如同盛满烈焰的——陶土大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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