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的冰晶穹顶尚未消融,漕船甲板上却诡异地支起一个破木板搭的台子。浊浪在透明的冰墙外翻涌,冰壁上《燕王征北檄》的血火文字成了最硬核的背景板。李拾站在台前,身后立着那面被黄河鲤鱼钦定的“择一裂土”幡,破布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手里没拿讲稿,只捏着半截炭条,像个即将开喷的街头说书人。
台下,苏甜儿抱着她的铁皮饼箱当板凳,李小二紧张地护着裹脚布陶罐,赵大锤拄着斩马刀如同门神。更远处,冰壁折射的光芒中,影影绰绰挤满了通过系统光屏“线上参会”的虚影——有应天破庙的老股东,有扬州画舫的歌姬,有边关啃冻饼的军汉,甚至还有谨身殿龙椅上一个模糊的明黄身影。
“都问老子,”李拾用炭条敲了敲破木板,敲下簌簌冰渣,“咱夜班神教,供个啥神不好?关二爷?财神爷?偏供个圆滚滚、黑眼圈、抱着辣条傻乐呵的食铁兽(熊猫)?”他环视台下虚拟与现实的听众,嘴角扯出一个混不吝的笑,“三个字——穷!糙!懒!”
穷:貔貅买不起金箔,竹片刻出四不像
炭条一挥,光屏配合地投射出全息影像。
一间四面漏风、棺材板当墙的破棚子。画面中央,年轻版的李小二(建模明显粗糙,脸上还带着饿出来的菜色)正撅着屁股,对着一块巴掌大的青皮竹片较劲。他左手攥着一把豁了口的破刻刀,右手虎口崩裂渗着血丝,额角挂满汗珠。
“初创资金——一百文!”李拾的声音带着夸张的唏嘘,“一百文啊兄弟们!买完锅碗瓢盆,就剩几个铜子儿叮当响!想学人家老字号刻个威风凛凛的貔貅招财?金箔?鎏金?梦里啥都有!”
影像中,李小二终于刻完了。他献宝似的捧起竹片,脸上是混杂着疲惫和期待的笑。镜头拉近——竹片上,一个线条歪扭、比例失调的“神兽”跃然其上:脑袋像被门夹过的倭瓜,身子圆得如同发面馒头,四条短腿像插错了位置的柴火棍。最离谱的是它爪子(如果那能叫爪子)里攥着的东西——一坨扭曲的、分叉的、像极了乡下耙粪叉子的不明物体!
“喏!”现实中的李小二臊眉耷眼地举起一块实物——正是影像里那块竹片,边缘都磨出了包浆。“掌柜非说这是貔貅抱着金元宝!我刻的时候想着咱辣条呢…结果…”他声音越来越小,“像…像粪叉子叉了根辣条…”
台下哄笑一片。虚拟弹幕瞬间爆炸:
\#破庙第一代LOGO·粪叉辣条兽!\#
\#小二:艺术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
\#求貔貅心理阴影面积!\#
糙:烈火淬真形,焦木现狂魂
李拾没理会哄笑,炭条再挥。
全息影像瞬间切换:火光冲天!破庙后院陷入一片火海!浓烟滚滚中,对门王扒皮的棺材铺伙计正狞笑着投掷火把!破庙众人正拼命抢救锅碗和面缸。
“王扒皮纵火那夜!”李拾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狠劲,“老子的破棚子、棺材板墙、还有小二刻了一宿的‘粪叉貔貅’——全他妈烧成灰了!”
影像中,一片混乱。苏甜儿脸上沾满烟灰,怀里死死抱着那本《岁寒香谱》。突然,她目光扫过燃烧的棚柱废墟,猛地扑了过去!不顾火焰灼烤,从一根烧得通红的焦黑木头上,硬生生掰下一截!
画面定格在那截焦木上。
奇迹出现了!
木头被烈火焚烧碳化的纹理,竟天然形成了一幅充满原始张力的图腾:主体是一个圆润但肌肉虬结的轮廓,双臂(或者说前肢)以一种极其狂暴的姿态向上环抱、紧箍!怀抱的中心,并非金元宝,而是一团扭曲升腾、仿佛在燃烧跳跃的——火焰!细看那火焰的形状,竟神似几根纠缠爆裂的辣椒!
“火中取‘徽’!”李拾重重一点炭条。
现实中的苏甜儿默默上前,将一截用油布小心包裹的焦黑木头放在台前。木头表面,那狂野的“怒熊抱椒”图腾清晰可见,边缘还残留着当年救火时烫伤的黑色指印。
> [光屏特写插图:焦木抽象派熊猫]
> 旁白:“糙,是淬火的魂。艺术,源于纵火犯的助攻。”
> 弹幕:
> \#烈火验真章!这才是战熊!\#
> \#甜儿姐的手!为LOGO负过伤!\#
> \#王扒皮:万万没想到我成了艺术催化剂!\#
懒:竹海试错三千遍,废料堆里蹦爹
炭条第三次挥动,影像再变。
场景换成了漕河边一个堆满翠绿竹竿的简陋作坊。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竹香和…汗臭味。无数匠人(建模粗糙,动作重复)正机械地拿着刻刀,在竹片上雕刻熊猫LOGO。
“竹子!漫山遍野的毛竹!”李拾一摊手,语气带着一种“有钱任性”的欠揍感,“王师…咳咳,朝廷移民开荒,竹子当柴烧都嫌多!刻LOGO?管够!刻坏三千块?毛毛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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