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上午,阳光像揉碎的金箔,洒在林渊家的小院里。院子角落堆着昨天采的草药,茯苓晒在竹筛里,表皮泛着淡白的光;黄芩的根须挂在绳子上,风一吹就轻轻晃,把淡淡的药香送得满院都是。林渊正蹲在灶台边劈柴,手里的斧头是爹留下的,以前他要双手使劲才能劈裂一块木柴,今天手腕轻轻一扬,“咔” 的一声,木柴就从中间裂开,断面整齐得很。
“力气倒是真长了。” 林渊看着地上堆得整齐的木柴,心里暗暗嘀咕。这三天修炼《九渊诀》,除了丹田的 “冰珠” 越转越稳,连手脚都变得利索了 —— 以前劈一捆柴要歇两回,今天半个时辰就劈完了,手心还没磨出茧子。他刚要把斧头靠在墙上,就听见院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还有药箱 “咯吱” 的轻响。
“渊娃子,在家呢?”
是李大夫。林渊抬头看去,只见李大夫背着那只磨得发亮的木制药箱,站在院门口,身上的青布长袍沾了点草屑,显然是从田埂那边过来的。往常李大夫来,脸上总带着点温和的倦意,今天却像是精神好了些,目光落在林渊身上时,还顿了顿。
“李伯,您来了。” 林渊连忙迎上去,想帮他拿药箱。李大夫却摆了摆手,自己提着药箱走进院,目光先扫了圈角落里的草药,又落回林渊脸上,眉头轻轻挑了下:“你这气色,怎么跟上次不一样了?”
林渊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 他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是早上照过水缸里的水,看到脸色比以前红润了些,嘴唇也不再是以前那种发乌的淡紫色。他赶紧笑着打岔:“许是这几天天气好,采草药时晒了太阳,就精神些了。”
李大夫没接话,走到院中的石桌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陪我唠唠。” 他放下药箱,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紫苏叶 —— 上次林渊风寒,李大夫说过紫苏煮水喝能驱寒。可今天李大夫没先递紫苏叶,反而伸出手,对林渊说:“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林渊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他知道李大夫以前是青云宗的修士,肯定懂脉象,要是把出丹田的 “冰珠”,可怎么解释?可他又不能拒绝 —— 李大夫待他好,要是直接躲开,反而显得心虚。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伸出右手,手腕放在石桌上,指尖微微有些发紧。
李大夫的手指搭了上来,指尖带着点微凉的药味,力道很轻,却很稳。林渊能感觉到李大夫的指腹在他手腕的脉搏上轻轻按动,一开始李大夫的表情还很平静,可没过一会儿,他的眉头就慢慢皱了起来,眼神也变了 —— 原本温和的目光里多了点惊讶,还有点探究,手指按脉的力道也重了些。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刮过黄芩的 “沙沙” 声。林渊低着头,不敢看李大夫的眼睛,心里把说辞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 —— 说是吃了特别的草药?还是说自己练了李大夫教的吐纳法子?可他知道,这些借口恐怕骗不过曾经的修士。
过了好一会儿,李大夫才收回手,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没立刻说话,反而拿起桌上的紫苏叶,慢慢捻碎了,声音比刚才沉了些:“渊娃子,你老实跟我说,最近是不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 林渊抬起头,故意装作茫然的样子,“就是上山采草药啊,没接触别的。哦对了,前几天在山里采到几株黄芩,煮水喝了两回,许是那草药管用?”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李大夫的表情,见李大夫的眉头还没松开,心里更紧张了 —— 李大夫肯定不信。
果然,李大夫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院角的药篓上,药篓里还放着昨天采的凝露草,叶片上的露珠早就干了,却还保持着新鲜的淡绿色。“黄芩是普通草药,顶多清清热,可你这脉象……” 李大夫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气息比以前稳了,脉搏也有力了,不像是普通草药能调出来的。你是不是…… 遇到了什么不一样的机缘?”
“机缘” 两个字,像是敲在林渊心上。他知道李大夫指的是什么 —— 修士的机缘,无非是功法、法器、灵草之类的。可《九渊诀》是他最大的秘密,连爹娘的下落都可能和这功法有关,他不敢随便说出口,哪怕对方是对自己好的李大夫。
他咬了咬唇,还是决定含糊过去:“李伯,我真没遇到啥机缘。可能是这阵子采草药走得多了,身子骨练结实了,再加上您上次给的草药,慢慢就好了。” 他说得尽量真诚,眼神也不敢躲闪,怕被李大夫看出破绽。
李大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神里的探究慢慢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色,像是理解,又像是担忧。他没再追问,只是拿起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 —— 瓷瓶是淡青色的,瓶口用软木塞塞着,上面还贴着一张小小的黄纸,写着 “养气丹” 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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