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一声,老鸨被差役押着跪在二楼走廊上,肥硕的身子抖得像筛糠,脸上的脂粉被冷汗冲得一道一道,嘴里不停念叨着 “大人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峥站在她面前,声音冷得像冰:“不知道?刚才底下人说,你知道苏玉娘收到过陌生男子送的香?如实说,若是有半句隐瞒,休怪我按‘知情不报’论处!”
老鸨吓得一缩脖子,连忙抬头,眼神躲闪着:“是…… 是有这么回事!昨天下午,大概未时,有个穿青布长衫的男子来百花楼,说要给苏姑娘送东西,说是‘故人所托’。小的本来不让进,可他掏出一块令牌晃了晃,小的看着像是…… 像是礼部的令牌,就没敢拦。”
“礼部令牌?” 林越心里猛地一紧,下意识攥了攥手心 —— 李嵩正是礼部尚书,这送香人若是礼部的人,岂不是和父亲的冤屈又多了一层关联?
赵峥也皱起眉:“那男子长什么样?有没有说‘故人’是谁?”
“长…… 长脸,留着山羊胡,左眉角有颗痣,说话声音沙沙的,像是感冒了。” 老鸨努力回忆着,“他没说故人是谁,只说苏姑娘一看包裹就知道。后来苏姑娘收了包裹,打开看是盒香,还跟我说‘这香看着雅致,正好睡前用’,谁知道…… 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啊!”
周奎在一旁忍不住问:“那包裹长什么样?有没有标记?”
“是个深蓝色的布包,上面绣着一朵白梅,绑包裹的绳子是蚕丝的,挺讲究。” 老鸨补充道,“那男子送完东西就走了,没多停留,小的也没敢多问。”
赵峥朝差役递了个眼色:“立刻去查!找左眉角有痣、穿青布长衫的男子,重点查礼部下辖的吏员,还有近期与礼部有往来的商人!另外,查深蓝色绣白梅的布包,看看京城哪家布庄有卖!”
差役应声跑下楼,老鸨还在哭哭啼啼,赵峥嫌她聒噪,让差役把她带下去看管,不准对外乱说。走廊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窗外偶尔飘进来的雪粒子声。
“礼部……” 赵峥低声念着这两个字,转头看向林越,“你觉得,这送香人和林御史的案子,会不会有关联?”
林越沉吟片刻:“现在还不好说,但礼部令牌这个线索太巧了。先确认毒药的性质吧 —— 若是能确定毒药来源,或许能顺着查到送香人的真实身份。赵大人,能不能找一根银针来?还有一盏干净的水。”
“要银针做什么?” 周奎疑惑地问,“京兆府的人已经试过银钗验毒,没反应啊!”
“普通的毒,银钗能验出来,但若是掺了阴物粉末的毒,寻常验毒方法可能没用。” 林越解释道,“我父亲以前教过我,对付特殊毒物,要用银针蘸水,刺入死者咽喉处的黏膜,若是有毒,银针会有特殊反应。”
赵峥立刻让人去取银针和水。没过多久,差役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放着一根细长的银针,一盏冒着热气的白开水,还有一个小巧的白瓷碗。
林越接过托盘,走到苏玉娘的房间里,将白瓷碗放在梳妆台上,倒了些热水,等水温稍降,才拿起银针,蘸了些水,轻轻拨开苏玉娘的嘴唇。
苏玉娘的嘴唇已经冰凉发硬,林越小心地用指尖撑开她的口腔,露出咽喉处的黏膜 —— 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淡黄色痕迹,正是之前看到的白沫干痕。他屏住呼吸,将银针缓缓刺入黏膜,停留片刻后,再慢慢拔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根银针上 —— 只见银针的尖端不仅变黑了,还泛着一丝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染过,在灯光下透着冷光。
“这…… 这是什么毒?” 周奎瞪大了眼睛,“银钗验不出来,银针却变成这样,从来没见过!”
林越将银针放在白瓷碗里,用热水轻轻冲洗,青紫色的痕迹没有消失,反而在水中晕开一丝淡淡的青色,像烟雾一样散开。“这不是普通的毒,” 他沉声道,“银针变黑是因为有毒性,泛青紫色,说明毒里掺了某种特殊物质 —— 结合赵大人说的阴物气息,这很可能是用阴物粉末炼制的毒。”
赵峥走过来,盯着碗里的银针,眸子里满是凝重:“没错,我以前见过阴物毒的反应,和这个一样。这种毒不仅能杀人,还能让人产生幻觉,正好对应了‘鬼影’的传闻 —— 凶手是故意用阴物毒,把案子往灵异方向引,好掩盖自己的踪迹。”
林越点点头,又拿起之前找到的铜制香炉,想再仔细看看里面的香灰。就在他的指尖碰到香炉边缘的瞬间,突然一股奇怪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 不是冰凉,也不是温热,而是一种像是电流般的麻意,顺着指尖往上窜,蔓延到手腕,甚至让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模糊的画面:
一片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穿青布长衫的男子正拿着一个小盒子,往香粉里倒着什么,盒子上刻着一道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符号,旁边还放着一根染着血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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