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解剖室厚重的金属门被“哐”地一声推开,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陈克非和周法医同时转头望去。
门口站着的,是林见远。城市晚报的记者。他穿着件半旧不新的卡其色风衣,风尘仆仆,脸上带着熬夜的痕迹,眼神却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锐利而专注地扫向解剖台。他手里还拿着一个专业级的便携相机,镜头盖已经打开。
“陈警官,周法医!”林见远的声音带着记者特有的那种急切和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抱歉打扰。关于城中村纵火案,特别是第三具尸体的最新情况,公众有权利知道真相!我们收到了关于DNA异常的线报,这关系到…”
“出去!”陈克非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带着刑警不容置疑的威压。他一步跨出,高大的身影直接截断了林见远投向解剖台的视线,眼神锐利如鹰隼,直刺对方。“林记者,这里是法医中心核心解剖室,不是你的新闻发布厅!立刻离开!否则我会以妨碍公务罪请你回局里喝茶!”他语气里的警告意味浓得化不开。这个林见远,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嗅觉敏锐得可怕,手段也层出不穷,总能找到缝隙钻进来。陈克非烦透了这种为了新闻不顾程序、不顾死者尊严的做法。
林见远被陈克非的气势迫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记者的本能让他立刻站稳,脸上挤出一点职业化的、略显夸张的歉意笑容,手里的相机却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陈队,别误会!绝对尊重程序!我就是想了解下进展,保证不拍!公众的知情权…”
“知情权不包括围观死者!”陈克非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声音更冷,“再废话一句,相机没收,人带走!现在,立刻,转身,出去!”他下颌线绷紧,手指着门口,动作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林见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争取,但看到陈克非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寒光和一旁周法医同样不赞同的眼神,最终悻悻地撇了下嘴角,小声嘟囔了一句“官僚主义”,不情不愿地收起相机,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还是不死心地扫过解剖台,似乎想抓住最后一点模糊的信息。
解剖室的门被林见远带上,发出一声闷响。室内重新陷入一种紧绷的寂静,只剩下无影灯电流微弱的嗡嗡声。陈克非烦躁地吐出一口浊气,像要把刚才那点不快吐出去。他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尸体上,那诡异的星图尸斑如同一个无声的嘲讽。
“周工,立刻提取皮下异物样本,重点分析成分、结构,特别是…”陈克非的话刚说到一半。
“哐当!”
解剖室的门再次被猛地推开!
这一次的力道比刚才更大,门板重重撞在墙上,发出震耳的声响。陈克非和周法医都惊得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门口站着的不是去而复返的林见远,而是一个穿着笔挺深灰色行政夹克、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人。他身形挺拔,气质内敛,但此刻脸上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凝重,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电,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解剖台上那具焦尸的背部。他胸口挂着的证件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陈克非一眼扫到上面的单位名称——市反邪教办公室。姓名栏:张川。
张川无视了陈克非和周法医脸上惊愕甚至带着一丝恼怒的表情,他的视线仿佛被磁石牢牢吸住,死死钉在尸体背部那片深紫色的星图尸斑上。他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随即变得有些急促,脸色在无影灯下显得微微发白。
“北斗…危宿…鬼金羊…”张川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沙哑,语速极快,吐出的词句更是诡异莫名,像是某种失传的星象谶语,“荧惑犯境…血祭…果然开始了…”他的目光扫过那勺柄末端的位置,正是陈克非发现金属碎屑的地方,眼神陡然变得无比锐利,“那不是尸斑!”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锥子般刺向陈克非和周法医,语气斩钉截铁:“是‘血印星图’!一种…活体植入的刺青!皮下有东西,对不对?金属的!”
陈克非和周法医同时愣住了,如同被一道无声的霹雳击中。陈克非心中翻江倒海——这个反邪教办的人,第一次出现在案发现场,第一眼,就精准地喊破了这诡异“尸斑”的本质,甚至点出了皮下异物是金属!这绝不是巧合!周法医更是惊得后退了一步,手中的镊子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怎么知道?”周法医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张川没有直接回答周法医的问题,他一步跨到解剖台前,动作快得惊人。他没有像陈克非那样按压尸斑,而是伸出食指,以一种极其特殊的节奏,指尖在尸斑构成的几颗主要“星位”上快速点过,像是在叩击某种无形的键盘。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既不是医学检查的按压,也不是随意的触碰。
随着他指尖的落下,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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