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非死死攥着这枚冰冷的戒指,指节因为用力而再次泛白,仿佛要将它嵌入自己的骨血。他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目光扫过张川腰背那依旧散发着微弱红光的刺青,又看向悬吊的脊椎:“张川!你说要搭桥!说这脊椎是光缆!说你是调制解调器!好!现在,告诉我!怎么用这个!”他猛地将戒指举到张川眼前,戒指在闪电的映照下折射出一点冰冷的光,“用它!找到下面那个认识它的东西!找到它!把它拖出来!碾碎它!如果它跟我姐有关……如果它……”他喉咙哽咽了一下,后面的话被巨大的痛苦堵住,化作眼中更炽烈的疯狂,“用它!做你那个什么‘龙脉手术’!需要我的血?我的命?只管拿去!” 他此刻不再是那个冷静克制的刑警队长,而是一个被触及了最深层逆鳞、随时准备与深渊同归于尽的复仇者。
林见远看着陈克非手中那枚熟悉的戒指,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那是他和陈欣爱情的见证,是他在最美好的年华里笨拙却真挚的承诺。此刻,它却成了连接着无尽痛苦和黑暗深渊的钥匙,被陈克非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递出。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他只是用力地扶稳了还在颤抖的张川,目光同样投向张川,带着询问,也带着一种沉重的支持。他们别无选择。
张川看着那枚近在咫尺的戒指,又看向陈克非眼中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疯狂火焰。腰背的刺青在戒指靠近时,搏动似乎微微加剧了一丝,碎片传递的灼痛中也多了一缕难以言喻的……共鸣?是了!释比传承中关于“信物”、“血脉引路”、“秽血破障”的碎片化知识瞬间涌入脑海!陈欣的婚戒,作为她曾经佩戴、蕴含着她生命信息和情感羁绊的贴身之物,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信标”!而陈克非,作为她的亲弟弟,血脉相连!他的血,可以成为引动信标、追溯源头、甚至……强行撕裂能量场屏障的“手术刀”!
“信物……血脉……”张川喃喃自语,眼中疲惫的痛苦被一种近乎疯狂的专注光芒取代。他忍着剧痛,挣扎着在陈克非和林见远的搀扶下完全站直身体,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扭曲的钢筋骨架、冰冷的金属墙壁、布满灰尘和锈迹的地面、中央那口吞噬一切的竖井、以及悬吊其上、作为关键“光缆”的苏晚脊椎。释比刺青带来的空间能量感知在剧痛中艰难地延伸、触摸。
“龙脉……这塔建在缅甸地脉的某个节点上……周永坤利用它抽取能量,构建他的‘命格置换’中枢……下面的东西,就是盘踞在这节点上的‘肿瘤’!”张川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在诵读古老的判词,“手术刀……就是它!”他猛地指向陈克非紧握的婚戒,“以血脉为引,以信物为锋!陈克非,我需要你的血!滴在戒指上,滴在苏晚脊椎的接口处!然后……”他指向竖井周围的地面,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划动,释比刺青的红光随着他的动作在皮肤下明灭闪烁,勾勒出复杂而诡异的能量流线,“用你的血,沿着我指的方向,在地上画线!画出能量‘光渠’!强行改变这塔内被污染、被扭曲的能量流向!把井底那个‘肿瘤’暴露出来!把它的‘天线’——苏晚的脊椎——变成刺向它的利矛!”
他描述的“手术”方式诡异而血腥,充满了古老巫祝与现代科技的扭曲融合感。林见远听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问:“画线?画在地上?这……这能行?而且,这跟‘龙脉’有什么关系?听着像跳大神……” 尽管经历了这么多,记者的理性思维还是让他本能地质疑这种过于玄乎的操作。
“不是跳大神!”张川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释比刺青的红光此刻稳定而强烈,仿佛在印证他的话语。“是能量拓扑学!是场域干涉!周永坤用邪术和科技扭曲了这里的地脉能量场,把它变成了滋养下面那东西的温床和囚禁苏晚意识的牢笼!我的刺青和碎片能感知到它的‘血管’和‘神经’走向!陈克非的血脉和信物,就是唯一能在这扭曲场域里开辟出一条‘手术通道’的钥匙!”他看向陈克非,眼神锐利如刀,“你的血,就是开刃!敢不敢赌?”
“赌!”陈克非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重逾千钧。他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摧毁一切的决心。他不再废话,右手依旧紧紧攥着那枚冰冷的婚戒,左手猛地拔出腰间的警用匕首——那柄伴随他出生入死、沾过无数罪犯血迹的冰冷凶器。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道寒芒。
嗤!
锋利的刀刃毫不犹豫地在左手掌心划过!一道深长的伤口瞬间绽开,殷红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粗糙的手掌,沿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冰冷肮脏的铁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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