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正统认证
警报的尖啸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哀嚎,在空旷破败的核医疗中心顶楼疯狂回荡,撕扯着人的耳膜和神经。屏幕陷入纯粹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仿佛周永坤狞笑着按下了静音键,只留下视觉的虚无和听觉的折磨。陈欣那无声的、绝望的“林见远救……”口型,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三人的视网膜上,伴随着屏幕上最后定格的、被幽蓝锁链束缚的苍白身影,带来一种冰冷彻骨的窒息感。
张川身体猛地一晃,脊椎深处那几枚光燧碎片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核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他灵魂都焚毁的剧痛!这痛感不再是单纯的物理灼烧,更夹杂着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古老而蛮横的撕裂感,仿佛有滚烫的岩浆正顺着他的神经强行开辟通道,将某种沉睡的、庞大的意志粗暴地烙印进他的血肉骨骼!
“呃——!”他喉咙里挤出压抑不住的痛哼,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佝偻下去,额头重重抵在冰冷布满辐射尘的控制台边缘。反手死死捂住的腰背处,隔着早已被汗水、血污和灰尘浸透的衬衫布料,清晰地传来一阵阵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脉动!皮肤之下,像是有无数滚烫的刻刀在同时运作,勾勒着复杂而未知的图案,伴随着令人牙酸的、仿佛血肉被强行重塑的细微撕裂感和灼烫麻痒。
释比刺青!它在苏醒!在这绝望的关头,在父亲用生命发出的控诉余音里,在陈欣无声的求救中,以如此痛苦而诡异的方式!
“继川!”林见远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顾不上再看那死寂的屏幕,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张川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手刚碰到张川的手臂,立刻感觉到那布料下肌肉正因极致的痛苦而剧烈痉挛、绷紧如铁。“怎么回事?伤到哪里了?”林见远的目光快速扫过张川沾满污迹的后背,并未发现明显外伤,但张川那惨白的脸色、额角暴起的青筋和不断渗出的冷汗,都昭示着情况极不寻常。
陈克非也从那巨大的冲击中强行挣脱出来,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了那黑暗的屏幕最后一眼,仿佛要将那画面刻进骨髓,随即也大步跨到张川身边。他动作更快,带着刑警特有的直接和不容置疑,一把撩开了张川后背那早已破损不堪的衬衫下摆。
“嘶……”饶是陈克非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眼前的景象也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在张川后腰偏上的位置,紧贴着脊椎两侧,一大片皮肤正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近乎半透明的潮红!皮肤之下,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交织的暗金色线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蔓延!这些线条并非静止,而是在皮肉之下诡异地扭动、延伸,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张川身体更剧烈的颤抖和压抑的痛哼。线条勾勒出的图案边缘模糊不清,但隐隐透出一种古老、繁复、充满禁忌力量的压迫感,其核心区域的形态,竟与他们无数次在案件现场发现的变异三足鸟图腾有几分神似,却又蕴含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更为原始苍茫的意蕴。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陈克非的声音带着惊疑,手指下意识地想去触碰那滚烫、脉动着的皮肤,却又在即将接触时猛地停住,仿佛那皮肤下蛰伏着能灼伤灵魂的火焰。他抬头看向林见远,眼神里充满了询问和一种“这他妈又是什么邪门展开”的荒谬感。
林见远也看到了,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作为符号学教授陆明远的弟子,他对各种神秘符号的敏感度远超常人。眼前张川皮肤下那正在“生长”的诡异图纹,散发出的气息绝非周永坤那扭曲教派所能伪造的廉价邪异,它更古老,更……“正统”?这个词荒谬地跳入林见远的脑海。
“像是……某种传承烙印?活的?”林见远的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他想起了张川父亲张明远研究了一辈子的释比文化,想起了那些散落在案件线索里、指向正统释比传承的蛛丝马迹。“是……是你父亲研究的那个?释比?”
“啊——!”张川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嘶吼,仿佛那烙印的最后一笔正穿透他的灵魂。剧痛达到了顶点,随即如同退潮般骤然减弱,留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灼热余烬感和难以言喻的……连接感。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淌下,滴落在冰冷的控制台上,发出轻微的“嗤”声。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自己裸露的后腰,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痛苦,有茫然,有对父亲遗志的沉重,还有一种被强行赋予、无法拒绝的命运的宿命感。
“是……”他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气息,“释比……刺青……真正的……它……醒了。”他抬起颤抖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沾染的灰尘,目光重新投向那死寂的屏幕,眼神里痛苦未消,却多了一种磐石般的冰冷坚定。“周永坤……他打断了父亲的录音……但他阻止不了……这烙印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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