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个上海滩都炸了。
法租界同福里三条人命案,登上了所有报纸的头版。
《申报》用词最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暴徒当街行凶,法纪何在!
配图是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巡捕房拉起的警戒线外面,黑压压全是看热闹的市民。
法租界总巡费尔班那张脸,黑的能拧出水来。
死的是个商人,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最要命的是,现场留了军统的名号。
这事儿,大条了。
虹口区,樱花酒馆。
山田健一穿着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
他面前的矮几上,摊着一份报纸。
一个手下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八嘎!!!”
山田健一挥手就把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
茶水溅了手下一裤腿。
“汪德福死了,金条也没了?”
“哈伊!”手下哆哆嗦嗦的回话,“现场叫巡捕房封了,我们的人凑不近。只打听到,汪德福跟他那两个保镖,都是一枪毙命。”
山田健一眯缝起眼睛。
一枪毙命。
军统有这种高手?
他没收到任何行动的消息。
“那个留下军统名号的人,查到是谁了吗?”
“暂时还没有。军统上海站那边,最近很安静,没什么风吹草动。”
山田健一站起来,走到窗边。
他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不是军统的常规行动。只有两种可能。”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军统内部出了个不守规矩的独狼。”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有人栽赃,想挑起我们跟军统掐起来。”
山田健一转过身,眼神阴的吓人。
“不管是哪一种,这个人,必须找出来。”
他顿了顿。
“三十根金条,不是小数目。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汪德福,还能全须全尾的撤了。这个人,是个威胁。”
“去查,把军统上海站所有人的资料都给我翻出来!尤其是那些最近有异常举动的人!”
“哈伊!”
军统上海站。
站长陈恭澍的办公室里,烟熏火燎的。
他把一份文件拍在桌上,震得茶杯一跳。
“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办公桌前站着一排行动组的头头。
张涛也在其中,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陈恭澍指着报纸上的标题。
“法租界死了三个人,凶手自称是我们军统的人。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上海站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他声音不大,但办公室里安静的可怕。
“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没人动。
陈恭澍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好,很好。都是硬骨头。”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验尸报告。
“法租界那边托人送来的。三个人三颗子弹全都命中眉心。枪手用的是勃朗宁M1910。”
他目光扫过众人。
“这种枪法,在座的各位,有几个能做到?”
底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吱声。
张涛心里咯噔一下。
勃朗宁M1910?
那个废物楚风用的就是这款枪。
但他立刻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就凭楚风那个怂包?给他枪他都拿不稳。
不可能。
陈恭澍的目光在张涛脸上停了半秒。
“张涛,你的行动组最近有什么动静?”
张涛一个激灵,赶紧的立正。
“报告站长,我们组最近一直在休整,没有任何行动。”
“是吗?”陈恭澍把报告丢回桌上,“那个汪德福,你们之前盯过梢,有什么发现?”
“就是一个投机倒把的米商,没发现他跟日本人有接触。”张涛回答的很快。
他撒了谎。
汪德福是他手下的人发展的外线,专门负责给他们捞钱。
这事要是捅出去,他吃不了兜着走。
陈恭澍不再看他,转向另一个人。
“情报科,你们那边呢?”
情报科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他推了推眼镜。
“站长,我们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汪德福通敌的情报。这件事,透着古怪。”
陈恭澍走到地图前,背着手。
“是啊,很古怪。”
他低声念叨。
“杀人手法干净利落又不留痕迹,抢了金条还敢报军统的名号。这个人胆子很大,本事也不小。”
办公室里,一个年轻的组长没憋住开了口。
“站长,会不会是共党那边的人,故意挑拨?”
陈恭澍摇头。
“不像。共党的行事风格,我们心里有数。他们不会用这种方式。”
他一转身,目光跟刀子似的。
“我不管他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既然他用了军统的名义,我就要把他找出来。”
“他杀了汉奸,从这个角度看,算是自己人。但这种不受控制的力量,更危险。”
陈恭澍的语气重了。
“这个人,就好像提前拿到了剧本。知道汪德福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带了多少钱去见谁。我们内部的情报网,都做不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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