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陈策补充道,“令顾青衫,加快河南新政推行,尤其是沿黄州县,务必保证大军粮草供应,安抚流民,巩固后方。令赵铁鹰,察事营全力向北渗透,不仅要获取狄虏兵力调动情报,更要设法联络河北、河东心向故国的义士豪杰,以为内应!”
“是!”
河北·真定府
惨败而归的兀术,如同受伤的困兽,暴戾而多疑。
徐州之败,不仅折损了他最精锐的部队,更严重打击了他在狄虏军中的威望。
来自上京的斥责和质疑,如同鞭子般抽打着他。
当他接到南军大举集结于白马、延津对岸,摆出强渡态势的军报时,他独眼之中闪烁着怨毒与谨慎交织的光芒。
“陈策小儿……又想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吗?”他盯着地图,喃喃自语,“孟津……还是别处?”
他不敢再轻易冒险。
立刻下令,将河北能动用的机动兵力,尤其是骑兵,大部分调往白马、延津对岸布防,严阵以待。
同时,也加强了对其他可能渡口,包括孟津的巡逻和警戒,但兵力相对薄弱。
他打定主意,无论南军从哪里渡河,都要趁其半渡而击,或者在其登陆立足未稳之际,以优势骑兵将其赶下黄河!
江北·孟津对岸
夜色如墨,黄河涛声阵阵。
南岸的密林中,李全的红袄军精锐与部分云起营士卒,共计两万余人,鸦雀无声地潜伏着。
船只被巧妙地伪装覆盖,人马衔枚,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对岸,狄虏的巡逻火把如同萤火,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李全趴在一处高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观察着对岸的动静。
他身边,是几名最得力的干将和熟悉此地水文的老船工。
“将军,看对岸火光,守军似乎比前几日多了些,但队形散乱,警惕性不高。”一名部将低声道。
李全点了点头,咧嘴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兀术那老小子,果然被石大哥那边吸引过去了。传令下去,丑时三刻,按预定计划,第一波突击队先行渡河,抢占滩头,肃清警戒哨!主力随后跟进!”
“是!”
丑时三刻,正是人一天中最困顿的时刻。
数十条快船,如同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滑向对岸。
船上的士卒,皆是水性极佳、悍勇善战之辈。
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突击队便成功登陆,迅速解决了寥寥无几的狄虏哨兵,占领了滩头阵地。
信号火把在黑暗中划出约定的弧线。
“渡河!”
李全一声令下,隐藏在南岸的大批船只,如同骤然苏醒的巨兽,蜂拥而出,直扑北岸!
直到此时,北岸较远处的狄虏营地方才发觉不对,仓促吹响了号角!
然而,为时已晚!
南军登陆部队如同猛虎下山,迅速巩固并扩大滩头阵地。
李全一马当先,挥舞着大刀,接连砍翻数名试图组织反扑的狄虏军官。
“儿郎们!随我杀!让狄虏见识见识咱红袄军的厉害!”
登陆部队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向着慌乱迎战的狄虏守军发起了凶猛的冲击。
狄虏在此处兵力本就不足,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防线瞬间被撕裂。
天色微明时,孟津北岸滩头,已牢牢掌控在南军手中。
越来越多的南军士卒和物资,正源源不断地渡过黄河。
李全没有丝毫停留,留下部分兵力守卫渡口,亲率主力,按照陈策的方略,如同一把尖刀,迅速向北穿插,直扑太行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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