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明未明,汴京城笼罩在一片深蓝色的薄雾里,只有东边天际透出一线鱼肚白。沈括回到开封府值房,换下夜行衣物,肩头的箭伤经过简单处理,依旧隐隐作痛,但《基础锻体术》带来的那股微弱热流在体内缓缓运转,多少驱散了些许疲惫和寒意。
他没有时间休息。
青霞观丹室内的诡异图案、黑色小旗、阴煞粉末,还有那个面容阴鸷的道士,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这绝非孤立的凶杀案,而是一个有组织、掌握着邪异手段的团伙在活动。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为了用微虫杀人?那眉心的朱砂印,那丹室中的法坛,又意味着什么?
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那白色粉末(系统称之为阴煞粉末)的威力他亲眼所见,若被大量制造、滥用,后果不堪设想。
【支线任务“追踪‘阴煞粉末’来源”完成。】
【奖励结算:驱魔点数+30。】
【当前驱魔点数:50。】
【新手任务“解析‘嗜血微虫’生态链”剩余时限:三十个时辰。】
系统提示如期而至,点数增加,但主线任务的压力依旧。找到了粉末来源,但微虫的控制方式和最终目的仍是谜团。
他需要更多的线索,尤其是关于青霞观和那个道士的背景、人际关系。光靠夜间潜入探查,效率太低,风险也大。
天色微亮,开封府衙开始有了人声。沈括略作整理,便拿着那份盖有开封府大印的协查公文,直奔皇城司。
皇城司,天子亲军,掌宫禁宿卫,刺探情报,权柄极重,其掌握的密档远超开封府。沈括原身的记忆中,与皇城司并无交集,但他如今顶着推官的身份,又有包拯“主理此案”的默许,手持正式公文,求见一位负责档案文牍的勾当官,倒也不算太过突兀。
接待他的是一个面色白净、眼神里带着几分精明与疏离的年轻勾当官,姓赵。验看过公文,赵勾当官皮笑肉不笑地道:“沈推官年少有为,连包府尹都委以重任。只是我皇城司的档案,关乎禁中机密,恐怕……”
沈括早有准备,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不动声色地推了过去。里面是几片他闲暇时打磨的、透明度极高的水玉镜片,虽不及他显微镜所用,但在这个时代也是稀罕物。“一点小玩意,不成敬意。下官只需查阅一些汴京道观、尤其是城南青霞观的背景卷宗,以及近半年来涉及奇异死亡或失踪的旧档,绝不敢窥探禁中之事。”
赵勾当官捏了捏锦囊,感受到里面硬物的形状,又听闻只是查些道观和普通案卷,脸色稍霁,掂量了一下,将锦囊收入袖中:“沈推官客气了。既是公务,自然行个方便。随我来吧。”
皇城司的档案库深邃阴凉,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墨卷和灰尘的味道。赵勾当官将他引到一排书架前,指了指:“这一片是有关京师各寺观祠庙的记录,那边是刑部和大理寺转来的部分悬案、异案卷宗抄录。沈推官请自便,不过切记,只能在此翻阅,不得抄录,不得携出。”
“多谢赵勾当。”沈括拱手道谢。
待赵勾当官离开,沈括立刻投入浩如烟海的卷宗之中。他首先翻找关于青霞观的记录。记录并不多,青霞观在前朝确实香火鼎盛,本朝逐渐没落,现任观主道号“玄玦”,年约五旬,记录显示其丹术“颇有独到之处”,曾为几位致仕的官员炼过丹药。除此之外,并无太多特别之处。
他又调阅了近半年来所有标注为“死因不明”、“奇异”、“悬案”的卷宗。一页页翻下去,多是些无头公案或民间讹传,并未发现与当前两起案件特征完全一致的记录。
难道线索又断了?
沈括揉了揉眉心,目光无意中扫过书架角落一摞略显凌乱、似乎不常被人动用的卷宗。他走过去,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封皮上写着《观星阁器物出入录(残)》。
观星阁?那是司天监下属,负责观测天象、修订历法的机构,与道观、凶杀案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他本欲放下,但鬼使神差地,还是翻开了。
里面记录的,是观星阁近年来一些破损、淘汰或“异常”器物的处理情况。大多是些破损的浑仪、漏刻零件,或是被认为观测失准而被替换的仪具。记录琐碎,看起来毫无价值。
就在他准备合上时,几行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
“庆历二年十一月,旧制‘窥天镜’铜镜一面,镜面生斑,观测星辉偏移,判定失准,由副判周清河批注,移交……(此处字迹被墨迹污损)处理。”
“庆历三年正月,破损‘定星盘’一件,盘底符纹磨灭,由副判周清河批注,移交城南青霞观,充丹炉辅料。”
“庆历三年三月,废弃‘量天尺’骨杆三节,灵性已失,由副判周清河批注,移交城南青霞观,充丹炉辅料。”
……
连续几条记录,都指向同一个批注人——观星阁副判周清河,以及同一个接收方——城南青霞观!而且理由都是“充丹炉辅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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