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顾凡所预想的一样。
山谷之中的卡缇娅号舰船碎片不仅没被成群的洪蜂包围，反而就连那些具备感染能力的洪蜂个体都鲜少出现在舰船残骸周边。
在舰船残骸四处不知所措游荡的，只有那些因长期得不到营养补给而枯干瘦小的人形变异体.........
“我这可没有扫描系统，老老实实下去找吧。”
货舱门开启，灰黑色的陶钢动力甲从天而降。
在那焦黑土地上激起一片尘土的同时，数发爆弹也从烟尘之中射出，将那些人形洪蜂变异体的肉身撕裂。
“动作快动作快！！！”
手持喷火器与执法者霰弹枪的星界军班组从钢铁勇士星际战士两侧钻出，都没等地上那些洪蜂重新钻进变异尸骸体内，烈火与金属弹丸便已将他们打成了碎片.......
“我们去那个最大的。”
由于卡缇娅号的前端分裂成了数个大小不一的板块。
仅凭那完全烧焦的外壳来判断具体板块残骸对应的舱室，那明显不太可能。
因此顾凡直接召唤出两队星界军清障小队与一队钢铁勇士杀戮小队分头行动，对那些可能有重要情报的残骸进行搜索。
至于位于那半山腰之上最大的战舰残骸，那自然是由顾凡与柳燚一同前往探索。
“这里的感染痕迹并不重，为什么?”
最大的战舰残骸由于已经深深嵌入山体，因此即便是柳燚也没办法让自己的机械兵蜂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开路。
直到与顾凡穿过那被挤压得只能通过一人的走廊来到一个酷似信息存储站的空间时，二人才得以召唤出自己的召唤物进行戒备。
“这是.......信息加密?”
手指轻轻在那附着了一层纳米涂层的信息存储终端上游走，柳燚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纳米工蜂竟然无法突破这里的信息存储站的防御系统。
要知道即便是马尔文的信息网络，他也能轻而易举的入侵并从中获取到大量信息。
然而面对这艘消失了近十年的老旧舰船上的纳米网络防御网，他的纳米工蜂却显得是那么的无力.........
“是与【我】类似的存在。”
伺服颅骨从顾凡身后飞出。
只是用那酷似针管的入侵触须触碰了一下有着纳米涂层的网络防御终端，伺服颅骨立刻给出了结论。
“像你一样?”
柳燚与顾凡对视一眼，一个大胆但又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一同出现在他们两人脑海中.........
难不成.......
这艘舰船的人工智能还活着?
要知道，每一艘巡洋舰上都会配置一个用于计算与处理各种信息的人工智能系统。
但从这艘舰船外表锈迹斑驳与内部的腐败缠身来看，顾凡与柳燚都认为这艘舰船上的人工智能已经随着召唤师们的撤离而一并离开。
就算是单独留下程序进行断后，它也理应执行联邦人工智能管理条例的内容，进行自我毁灭。
如今若真如伺服颅骨所言还能检测到人工智能的存在，那柳燚无法立刻突破对方网络防御的原因就说得通了........
毕竟当巡洋舰上的人工智能调动全部算力去守卫存储了重要信息的终端，那即便是精通黑客网络入侵能力的天才或是想近的召唤物也需要破解大约一天的时间。
这既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也是人类面对危险时的自保手段..........
穿过信息处理室，令顾凡与柳燚感到惊讶的，后方竟然是一间不算大的冷冻休眠室。
“这里还有人.......但........”
擦了擦那满是灰尘的休眠舱玻璃，顾凡看着里面已经冻成冰雕的船员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或许由于长时间在未知区域漂泊导致了电力系统紊乱，也有可能是因为将算力全部投入到纳米防火墙网络系统导致的计算错误。
原先可以稳定运行百年的冷冻舱如今不仅超负载运行，甚至还将最佳冷冻的温度拉至系统最低，最终酿成了这起无人生还的惨案........
“没有看见舰长，多半已经跟随召唤师们一起离开了。”
柳燚接连检查了几个冷冻舱内的船员官衔与注册编号。
在确认了卡缇娅号的舰长并不在里面后，柳燚随即打开了一台冷冻舱的激活系统。
酷似液氮的冷凝气体从冷冻休眠舱的底座下喷出。
即便是间隔距离很远的顾凡也感到脚尖传来一丝凉意，不由得向后退去一步。
“你在做什么?”
见柳燚将手伸入冷冻舱内，顾凡虽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仍皱起眉头进行询问。
而很快，柳燚便用行动回应了他的疑问：
那是一条人类的胳膊。
“我们得用这玩意才能打开舰桥的大门。”
柳燚举着那只被他用热能匕首截断的人类手臂，虽这种方式很不尊重死者，但如今形势所迫他们也没有办法。
“欢迎......登舰，布兰登少......尉。”
温柔而断断续续的机械女声在两人头顶响起。
随着面前的防爆门打开，他们二人也终于是进入了心心念念的舰桥之中........
“许多仪器都被人为损坏，除了这个。”
来到那张3D投影的巨大星图前，通过纳米工蜂的入侵调出，柳燚成功发现了人工智能留存下来的唤醒程序。
随着巨大的宇宙星图闪烁变化，在那晶蓝色的量子碎片重组汇聚之下，一个浑身赤裸的女性人工意识体就这么蹲坐着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滚出去！！！”
痛苦与挣扎的表情出现在这名被缩小到只有巴掌大小的人工意识体脸上。
伴随着她暴怒的大喝一声，整一个舰桥的灯光都开始忽明忽暗的闪烁了起来........
“冷静点！我们不是敌人！！”
望着四周角落里弹出的应急炮塔，反应灵敏的巴鲁与斯里奇几乎是瞬间便扣动扳机拦截并毁灭了舰桥内的安保手段。
而伴随着自己手中的四座自动炮台被摧毁失联，一直以来低着头的人工意识体也是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了脑袋：
“人......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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