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殿内,熏香袅袅,却压不住那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御阶下跪着的那个身影上——张世杰一身囚服,镣铐加身,却是脊梁笔直。
龙椅上的崇祯面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带。殿下跪着的这个年轻将领,既是他亲手提拔的英才,又可能是颠覆江山的隐患。吴伟业的暴毙,东林党的联名弹劾,还有那封语焉不详的血书...这一切都让他心生警惕。
“张世杰,”崇祯的声音打破沉寂,“东林诸臣联名弹劾你十大罪状,你可有辩解?”
张世杰抬头,目光澄澈:“陛下明鉴,臣唯有忠心,并无罪过。”
“好个并无罪过!”左都御史李邦华厉声喝道,“吴伟业昨日弹劾你,当晚就暴毙家中,天下哪有这般巧合!”
“臣与吴大人无冤无仇,反而...”
“反而什么?”李邦华咄咄逼人,“反而他掌握了你的罪证,你就杀人灭口!”
朝堂上一片哗然。张世杰心中一沉,知道对方这是要置他于死地。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苍老而威严的声音:“陛下!老臣有本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英国公张维贤身着朝服,手持玉笏,在两名家将的搀扶下颤巍巍走进大殿。这位三朝元老已经多年不上朝,今日突然出现,令满朝震惊。
“老国公?”崇祯也颇为意外,“您怎么...”
张维贤跪拜行礼:“老臣听闻有人要构陷老臣孙儿,特来讨个公道!”
李邦华皱眉:“国公爷,此言差矣。我等乃是依法弹劾,何来构陷之说?”
张维贤冷笑一声,缓缓起身:“李大人,你说张世杰杀害吴伟业,可有证据?” “案发当晚,有人看见张世杰从吴府出来!” “何时?” “子时三刻。” “子时三刻?”张维贤突然提高声音,“可是吴府走水是在子时一刻!老臣请问,谁会在大火中待上两刻钟才离开?”
李邦华一时语塞。张维贤趁势追击:“反倒是老臣查到,当晚有一伙黑衣人从吴府后门潜入,这些人...”他目光如电,扫过几个东林党官员,“似乎与某些大人府上的护卫颇为相似啊!”
几个官员脸色顿变。张维贤继续道:“至于所谓十大罪状,更是无稽之谈!说振武营靡费国帑?所有账目清清楚楚,一半来自缴获,一半来自老臣等资助!说私募兵甲?所有改良火器都经兵部备案!说跋扈之渐?”
老国公突然激动起来,须发皆张:“振武营成立以来,剿匪安民,战功赫赫!京畿百姓有口皆碑!反倒是某些人,”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文官队列,“坐而论道,空谈误国!边关告急,你们说要议和;流寇肆虐,你们说要招安;如今好不容易有一支能战之师,你们却要自毁长城!老臣倒要问问,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这番话语掷地有声,震得殿堂嗡嗡作响。几个东林党官员面红耳赤,想要反驳却一时语塞。
首辅周延儒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老国公息怒。诸位同僚也是为国着想,担心武将权重,尾大不掉...”
“尾大不掉?”张维贤冷笑,“戚继光当年统领十万大军,可曾尾大不掉?李成梁镇守辽东二十载,可曾尾大不掉?反倒是某些文臣,”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周延儒,“与内侍勾结,与商贾往来过密,这才真正令人担忧啊!”
这话暗指周延儒与宦官和江南商贾的关系,顿时让首辅脸色难看。
崇祯轻轻咳嗽一声:“老国公所言也有道理。但吴伟业之死确实蹊跷,张世杰难脱嫌疑。”
“陛下!”张维贤突然跪地,“老臣愿以英国公府百年声誉担保,张世杰绝无不臣之心!若他有罪,老臣愿一同领罪!”
满朝震惊。以公爵之位为一个庶孙做保,这可是开国以来头一遭!
崇祯也动容了:“老国公何至于此...”
“陛下!”张维贤老泪纵横,“老臣历经三朝,眼看国事日非,心急如焚!如今好容易有个将才,若因谗言而毁,老臣...老臣死不瞑目啊!”
这番真情流露,让不少中立官员为之动容。就连一些东林党人也面露愧色。
李邦华却不依不饶:“国公爷爱孙心切可以理解,但国法如山...” “好个国法如山!”张维贤猛地转身,“那老臣倒要问问,去岁漕粮亏空案,为何不了了之?今年盐引纠纷,为何偏袒江南盐商?还有...”他目光如刀,“辽东军饷屡屡被克扣,某些人从中牟利,这又该当何罪!”
一连串质问,直指东林党软肋。李邦华等人脸色煞白,显然被戳中痛处。
朝堂上顿时乱作一团,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崇祯听得头痛,正要发作,突然司礼太监王承恩匆匆上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崇祯脸色微变,沉吟片刻,终于一拍扶手:“够了!” 全场寂静。
“张世杰暂时解除拘押,回府候审。振武营暂由英国公代管。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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