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资本总部，那间曾经象征着辉煌与权力的总裁办公室，此刻狼藉遍地，如同被飓风洗劫过的废墟。
陈沧海失魂落魄地坐在碎片之中，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则刺眼的并购公告。
输了。
不仅输掉了翻盘的最后希望，更输掉了他作为顶级大佬的尊严和体面。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精心策划了抢亲的恶霸，到了现场才发现，新娘早就心甘情愿地跟着别人私奔了。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再也维持不住最后的风度，猛地掀翻了面前那张价值百万的黄花梨木办公桌，将办公室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粉碎！
他状若疯魔，如同最狼狈的困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极致的愤怒与羞辱过后，是无尽的绝望。
输掉了“蓝图科技”，东升科技的重组之路被彻底堵死，股价已经可以预见到将面临无休止的下跌和踩踏。
他的资金链，很快就会断裂。
银行会抽贷，盟友会背叛，敌人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绝境。
真正的，万劫不复的绝境。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绝-望之中，陈沧海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却缓缓地燃起了一丝微弱但无比疯狂的光芒。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墙边，从一幅价值千万的古画面后，取出了一个被层层包裹的，绝对加密的卫星电话。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一张他从未想过要动用的，足以引发系统性风险，与所有人玉石俱焚的“黑暗武器”。
他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经过电子处理，分不清男女的冰冷声音。
“幽灵。什么事？”
陈沧海扶着墙壁，用一种嘶哑得如同地狱恶鬼般的声音，低声说道：
“启动‘焦土’计划。”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焦土’计划的代价，你付得起吗？”
“我把我在海外账户剩下的所有资金，全部转给你！”
陈沧海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扭曲，“我不要他死！我要他比我先一步破产！我要他身败名裂！”
“说出你的目标。”
“东升科技！还有非凡投资！”
陈沧海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你们在七十二小时之内，动用你们所有的力量，对这两家公司，发动一场覆盖全网的毁灭性舆论攻击！”
他的计划疯狂而歹毒，充满了玉石俱焚的决绝。
“我要你们制造出最骇人听闻的黑料！什么‘东升科技电池辐射致癌’的内部报告，什么‘非凡投资涉嫌非法集资，诈骗孤寡老人’的受害者血泪控诉！真的假的都无所谓，只要能制造恐慌就行！”
“我要东升科技的股价崩盘，我要非凡投资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要让所有买了他们股票的人血本无归！我要用一场最大的恐慌，拖垮他们！我要他们陪我一起下地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这个任务的风险和收益。
半晌，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订金，五亿。到账后，计划开始。”
“好！”
陈沧海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挂断电话，他瘫倒在地上，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而扭曲的狞笑。
李平凡，你不是想赢吗？
那我就把整个牌桌都给掀了！
大家谁都别玩了！
……
与此同时，环球金融中心，非凡投资总部。
第六十七层的交易大厅内，气氛与沧海资本的死气沉沉截然相反，一片欢腾。
“老板牛逼！这招釜底抽薪，简直是神来之笔！家人们，谁懂啊？我感觉咱们都不是在做生意，是在降维打击！”
赵大壮眉飞色舞地向李平凡汇报着“蓝图科技”并购案的成功，激动得脸都红了。
他觉得跟着这样的老板，别说征服江城，就算是征服华尔街也指日可待。
然而，李平凡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屏幕，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就在这时，专属电梯门无声滑开，一身白色西装，显得愈发清冷干练的苏晚晴快步走了进来。
她的神色，罕见地带着一丝凝重。
“平凡，别高兴得太早。”
她径直走到李平凡身边，将一个平板电脑放在了他的面前，“我刚收到消息，那条疯狗，准备垂死挣扎了。”
平板电脑上，赫然是一份绝密的情报档案。
“天盛的情报网监测到了金融圈灰色地带里，有几家顶级的‘黑公关’公司，出现了不正常的资金异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陈沧海。”
苏晚晴的声音清冷而严肃。
“这些组织专门制造和散播金融黑料，手段极其卑劣。他们可以凭空捏造一家上市公司的丑闻，然后通过水军和收买的媒体，在短时间内形成病毒式传播，引发市场恐慌，造成股价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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