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局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但他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一样，深深烙印在李平凡和苏晚晴的心头。
这场对决的意义，已经彻底升维。
苏晚晴看着李平凡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那道身影明明很单薄，此刻却仿佛能扛起整个国家的分量。
她的心中，除了爱慕，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敬畏。
她没有打扰，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将这片空间留给了即将出征的统帅。
夜，渐深。
江城的灯火开始一盏盏熄灭，而大洋彼岸的纽约，正迎来喧嚣的黎明。
夏令时，晚上九点三十分。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钟声，象征着全球资本心脏的纳斯达克交易所，正式开盘！
“开盘了！”
龙首资本的指挥大厅内，刚刚结束休整的赵大壮和他的操盘手团队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主屏幕上那支名为【PRTH】的股票上。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根据李平凡在开盘前下达的唯一指令，他们的计划很简单。
开盘后，利用市场的正常波动，等待股价下探至32.
5美元的关键心理支撑位，然后，开始分批建仓做多。
在李平凡开启的【未来视】中，这条金色的轨迹清晰无比：【PRTH】将在开盘后的十分钟内小幅下挫，完成一次标准的洗盘动作，然后才会开始真正的拉升。
然而，现实的走向，却在开盘的第一秒，就给了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PRTH】，没有下跌。
甚至连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
开盘价34美元，下一秒，直接跳涨至35美元！
紧接着，一股完全不讲道理的、庞大到令人窒息的买盘，如同一头发疯的史前巨兽，从市场的每一个角落里凭空涌出！
屏幕上，代表着买入的绿色数字疯狂刷新，成交量柱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仿佛一座平地而起的摩天大楼。
“老板！不对劲！”
赵大壮的瞳孔猛然收缩，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这不是正常交易！这是……这是在抢筹码！”
与此同时，苏晚晴的情报团队也发来了雪片般的警报。
“报告！华尔街最大的散户论坛WallStreetBets，首页被一则‘【PRTH】世纪机遇，FDA内部人士已确认通过！’的帖子刷屏！所有跟帖都在高喊ALL IN！”
“报告！彭博终端机和各大财经媒体的聊天室，出现了数十个匿名信源，统一口径，都在暗示今晚有重磅利好！”
“报告！我们监测到，至少有十五家以短线情绪交易闻名的对冲基金，正在不计成本地买入！”
整个市场，疯了。
在短短三分钟内，一股非理性的狂热情绪，如同病毒般，通过现代金融网络的每一个毛细血管，感染了所有的参与者。
无数的普通投资者，被这股凭空制造的“确定性”，彻底点燃了贪婪。
他们的大脑，已经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只剩下一个念头。
买！
买！
买！
买不到，就等于亏钱！
坐在王座上的李平凡，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但他的眉头，已经无声地锁紧。
因为在他的视网膜中，那条原本清晰、稳定、指向32.
5美元的金色未来线，此刻，正在剧烈地抖动、模糊、甚至……分崩离析。
那条象征着“确定未来”的金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干扰，从一条直线，分裂成了成千上万条细如蛛网的、不断生灭变幻的可能性。
一会指向天堂，一会指向地狱。
【未来视】，第一次，失效了！
“老板，股价已经到40美元了！完全没有回调的意思！我们的模型全部失效了！怎么办？”
赵大壮看着那条近乎九十度垂直向上的K线，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
他从事交易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盘面。
所有的技术指标，所有的量化模型，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笑话。
……
纽约，魅影资本的交易大厅。
安娜·斯特兰奇慵懒地侧卧在她的沙发王座上，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袍，更衬得她肌肤胜雪。
她欣赏着屏幕上那根被她一手“画”出来的狂暴阳线，红唇边，勾起一抹优雅而残忍的微笑。
她面前的交易员们，都在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她的指令，买入、拉高、再引诱更多的跟风盘入场。
他们像是这台情绪绞肉机的零件，精准而高效。
“杰克，”安娜头也不回地轻唤一声。
“在，安娜小姐。”
首席交易员杰克恭敬地回应。
“看到了吗？这就是艺术。我们不需要知道那该死的药到底有没有用。我们只需要……让市场相信它有用。”
安娜端起一杯猩红的罗曼尼康帝，对着屏幕上那疯狂跳动的数字，轻轻一碰。
“欢迎来到我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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