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叫爆炸!
这叫“洗地”!
无死角的,覆盖式的,死亡洗地!
“我的……老天爷啊……”
一营长张大彪嘴唇哆嗦着,手里的望远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是个老兵,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可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打法!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攻坚战的画面,如果当时有这玩意儿,弟兄们能少死多少?!
政委程悦阳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充满震撼与狂喜。
他终于明白,李云龙为什么会那么兴奋。
他想得更远,这东西如果能量产,何止是改变一场战斗的走向,它能改变整个根据地的战略态势!
而李云龙,他没有说话。
他依旧保持着举着望远镜的姿势,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望远镜里,那个被彻底摧毁的机枪工事,那块被打成筛子的钢板,那两个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稻草人……
一幕一幕,在他的瞳孔里,反复地冲击着他那颗早已被战争磨砺得坚硬如铁的心脏。
他缓缓地,缓缓地放下望远镜。
那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此刻,竟然流露出一丝……
畏惧。
他在畏惧。
不是畏惧敌人。
而是畏惧自己手里即将掌握的这种,近乎残忍的,屠杀的力量!
“老子……操他娘的……”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走!下去看看!”
他第一个,发疯似的从高地上冲下去,那速度,比冲锋陷阵还要快!
程悦阳和一众营连长们如梦初醒,也纷纷跟着冲了下去。
兵工厂的工匠们,更是早就按捺不住,在周墨的带领下,朝着那片还弥漫着硝烟的阵地跑去。
当所有人聚集在那个被摧毁的工事前时,现场的景象,让每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兵,都齐刷刷地倒吸一口凉气。
太惨了。
地面上,薄薄地铺了一层亮晶晶的铁片子,大大小小,形状不一,但每一片都带着锋利的棱角。
葛老铁蹲下身,捡起一片,那铁片还带着温度,边缘锋利得能刮胡子。
他只是轻轻一捏,就在自己满是老茧的手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他的心在颤抖,这哪里是铸铁?
这是经过精密计算,能将每一分爆炸力都转化为切割力的杀人利器!
周顾问,真乃神人也!
而那块作为靶子的钢板,更是惨不忍睹。
李云龙走到钢板前,伸出粗糙的手指,触摸着上面一个被击穿的窟窿。
那窟窿的边缘,因为金属在高温高压下的延展,形成了一圈锋利外翻的倒刺。
他能想象,如果这块钢板是一个鬼子的胸膛,那这块弹片钻进去之后,会把他的内脏搅成一滩什么样的烂泥。
他甚至开始思考,有了这玩意儿,以后打伏击,是不是可以等鬼子进了伏击圈,先不用开枪,直接朝人群里扔上几十颗,先来一轮“弹片洗地”?
他沉默着,绕着工事走了一圈。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工事后方,一棵足有碗口粗的歪脖子树上。
那棵树的树干上,密密麻麻地,嵌着几十块大小不一的铁片!
其中一块,最深,几乎整个都没入了树干里,只留下一个狰狞的伤口。
李云龙死死地盯着那块弹片,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双眼,开始泛红,那里面,燃烧着一种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悸的,名为“贪婪”的火焰!
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正冷静观察数据的周墨的胳膊,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小子!老子问你!”
他的声音嘶哑,却如同一头被唤醒的野兽在咆哮。
“这玩意儿,一个月!你他娘的能给老子造多少?!”
周墨看着他那副几近疯狂的模样,平静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团长,这取决于一件事。”
“什么事?!”
“你能给我的兵工厂,多少铁,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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