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发电?”
李云龙的舌头打结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周墨,仿佛在看一个说胡话的疯子,整个人都懵了。
“你小子,没跟老子开玩笑吧?”
“电那玩意儿,是洋人拿机器烧煤才能弄出来的金贵东西!是能在黑夜里亮起一片太阳的宝贝!”
“你跟我说,拿这山沟里的破风,就能发电?”
他不是不信周墨。
是周墨说的东西,把他三十多年来用枪炮和鲜血铸成的世界观,劈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水能驱动机器,他咬咬牙,还能想明白,毕竟村头磨坊的水车,他见过。
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风,也能变成那能点亮灯泡、让钢铁巨兽转起来的“电”?
这他娘的,跟神仙吹口气,就凭空变出粮食来,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神仙手段是什么!
“团长,理论上是可行的。”
周墨的表情依旧认真,没有半点戏谑。
“风力发电的原理,其实和水力发电类似,都是通过外部的力,驱动一个叫‘发电机’的设备旋转,从而产生电流。”
他看着李云龙那副见了鬼的表情,话锋一转,用一种更具诱惑力的语气补充道。
“当然,制造发电机需要大量的铜线和磁铁,工艺复杂,我们暂时不考虑。”
“但造一个简易的风车,利用它来驱动大型风箱,给咱们的炼钢炉鼓风,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周墨没有把话说得太满。
从零开始造发电机,需要海量的铜线、磁铁和精密的绕线工艺,难度不比造一门炮小。
但他必须先给李云龙画一个足够大的饼。
一个能让这位新一团的王,心甘情愿把整个家底都搬进那个“鸟不拉屎”的乱风道的,画一个香飘满山的惊天大饼。
风力鼓风!
这四个字,像一把滚烫的钥匙,瞬间捅开了李云龙脑子里的那把生锈大锁!
他懂了!
他闭上眼,脑子里瞬间炸开一个无比真实、无比震撼的画面:
一座比城门楼子还高的巨大风车,在山谷的狂风里“呼呼”地转动。
下面连着一口比水缸还粗的风箱,不用几十个战士轮班玩命去拉,就能把风“轰隆隆”地往炼钢炉里灌!
那得省下多少人力?
那炉火得烧多旺?
那得炼出多少好钢?!
李云龙的呼吸,不受控制地粗重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他再次看向地图上那个叫“乱风道”的地方,眼神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一个“鸟不拉屎”的绝地。
那分明是一块等着他李云龙去开垦的龙兴之地,风水宝地!
“好!就这么定了!”
李云龙一巴掌狠狠拍在地图上,桌上的茶碗被震得跳起老高,摔在地上粉碎。
“新厂址,就他娘的选在乱风道!”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冒着精光的牛眼扫过在场所有干部,声音如同平地炸开的响雷。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
“从今天起,全团进入一级战备!”
“张大彪!”
“到!”
“你的一营,给老子把黑风寨的防务接过来!顺便,把那帮俘虏的伪军,给老子整编成一个‘工程营’!”
“他们的任务,就是给咱们兵工厂当牛做马,修路搭桥!”
“是!”张大彪挺直腰杆,吼声震天。
“二营长,三营长!”
“到!”
“你们两个营,一个负责外围警戒,把乱风道周围三十里地给老子翻个底朝天!”
“一只活的苍蝇都不准飞进去!”
“另一个,负责运输!”
“老子不管你们是用人扛,还是用牲口驮,三天之内,必须把兵工厂那两台宝贝疙瘩,连同三百多号人,一根毛都不少地,给老子安全送到乱风道!”
“保证完成任务!”
命令一道接着一道。
整个新一团,就像一架被瞬间拧紧了发条的战争机器,围绕着“兵工厂搬迁”这个绝对核心,疯狂地运转起来。
“政委!”李云龙最后看向程悦阳,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后勤和思想工作,就交给你了。”
“这次搬家,是咱们新一团的头等大事,绝不能出半点岔子!”
“你放心吧,老李。”
程悦阳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同样灼热而坚定。
“战士们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我还要亲自去一趟旅部,把咱们兵工厂的成绩,和周厂长的规划,原原本本地跟旅长和政委汇报一下!”
“咱们要人要钱要政策,也得师出有名!”
“好!还是你老程想得周到!”李云龙满意地点点头。
会议结束,周墨却被李云龙单独留了下来。
“周老弟。”
李云龙递过来一根烟,这次,他没叫“厂长或是小子”,而是用上了无比亲近的称呼。
“地方给你选了,人也给你派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干?”
周墨没有接烟,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那上面,用炭笔画满密密麻麻的草图和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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