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炉!”
李云龙的咆哮声压过风车的轰鸣,像一道炸雷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滚过。
工人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一个个嗷嗷叫着,开始为高炉的第一次呼吸做最后的准备。
张大彪的工程营负责运料。
他们用新编的巨大箩筐,一筐筐地将粉碎好的焦煤和赤铁矿石,运到高炉脚下。
那些曾经的伪军俘虏,此刻干得比谁都起劲。
他们看着那座如同山岳般的巨大风车,看着那尊黑沉沉的钢铁高炉,眼神里早已没了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和希望的复杂光芒。
他们隐隐感觉到,自己正在参与一件足以改变命运的大事。
陈曦的实验室也没闲着。
他带着两个新收的“徒弟”,正对最后一批入炉的矿石和焦炭进行抽样分析。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那杆周墨亲手校对过的土制天平。
他的动作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生涩,滴定、称量、记录,一板一眼,透着一股子属于科学的严谨。
“报告厂长!”
陈曦拿着一张写满数据的纸,快步跑到正在检查风口的周墨面前,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最后一批赤铁矿样品,含铁量百分之七十三点二!“
”焦炭样品,固定碳含量百分之八十八,硫含量低于百分之零点五!全都是特优级的原料!”
“好!”
周墨接过报告,只扫了一眼,心里就有底了。
顶级的原料,加上这座超越时代的高炉,第一炉铁水,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葛副厂长,准备封炉,小火烘烤!”
周墨下达了命令。
葛老铁带着几个老师傅,亲自将炉门用耐火泥封死,只留下观察口。
然后,他们在炉底点燃了第一把火。
橘红色的火光,在黑洞洞的炉膛里跳动,如一颗刚刚孕育的心脏。
烘炉是个慢功夫,急不得。
需要用文火,慢慢地,将炉衬里那几千块耐火砖内部残存的潮气,一点点地烤干。
如果升温太快,水汽急剧膨胀,足以把他们耗费无数心血砌好的炉衬给崩出内伤。
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就在这时,山谷口,二营的警戒哨兵,突然鸣枪示警。
“什么情况?!”
李云龙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抄起腰间的驳壳枪,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
“团长!别开枪!是自己人!”
一个战士气喘吁吁地从山口跑了过来,脸上满是喜色。
“是……是山神庙那边来人了!王石头代厂长派人送东西来了!”
“王石头?”
李云龙一愣,随即一拍大腿,乐了。
“他娘的,老子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快!让他们进来!”
很快,一支由十几头骡子组成的运输队,在几个山神庙老工人的护送下,出现在众人眼前。
为首的,正是王石头的副手,那个曾经对王石头颇有微词的铸造组老把头,李师傅。
可此刻,李师傅的脸上,早已没了当初的轻慢和不服。
他一看到周墨和葛老铁,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瞬间就笑成了一朵皱巴巴的菊花。
他几步冲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封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信,双手递给周墨。
“厂长!葛副厂长!这是王石头那小子,托俺带给你的信!”
周墨接过信,还没来得及拆,李云龙那颗猴急的心就按捺不住了。
他一把抢过信,粗暴地撕开油布包。
“老子看看,这小子这几天,在山神庙给老子捅了多大的娄子!”
他嘴上骂骂咧咧,眼睛却瞪得溜圆,凑到陈曦身边,让他念。
陈曦清了清嗓子,借着火光,开始念信。
“敬爱的周厂长、师傅、李团长:”
“见字如面。山神庙一切安好,请勿挂念。”
“报告厂长,你留下的‘畜力传动装置’图纸,已于五天前制造安装完毕。“
”经测试,动力输出平稳,效率比人力提高三倍不止!“
”咱们的‘黑将军’(那头老黑骡)精神头十足,一天能干十二个时辰不带喘气的!”
信刚念到这,李云龙就忍不住“嘿”了一声,脸上那叫一个得意。
他娘的,让骡子开车床,这事儿说出去,谁敢信?
陈曦继续念下去。
“得益于新动力,手榴弹生产效率大幅提升。“
“目前,山神庙基地每日可稳定生产合格弹体一百五十枚,引信总成一百二十套!”
“预计本月底,即可超额完成你交代的生产任务!”
“哗——”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
一天一百多套!
这产量,比他们走之前,翻了快五倍!
葛老铁更是听得眼珠子都直了。
他掰着指头算了算,照这个速度,一个月下来,那不是能造出三四千颗“铁葫芦”?
我的老天爷!
“好小子!王石头这小子,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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